秦泰叫他拿些酒來吃，“傳聞朝裡正在商討和親的事情，如果能成，也就承平了。到時你們也便能夠分開這裡，歸去都城，過些舒心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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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黎轉頭衝她笑笑，“擱在內心做個念想，也好過冇有。”

翠娥看她，“天然是回都城，軍隊冇有再派他處的時候，就都在都城啦。我原也是在都城人士，打小被拐出去的，轉手賣了幾次，最後充到了這裡。暮年在都城的時候，還能找找家人。出來後便一心盼著還能再歸去，我總感覺，這輩子還能與父母兄弟相認的。”

“我無所謂，跟著你就成。”秦泰端起杯子與他舉杯。

“歸去？回哪去？”薑黎漸漸出聲。

“是。”秦泰回聲，而後又說：“他們還不與我們交和，這要打到甚麼時候？”

薑黎搖點頭，“不想。”

“分開這裡，回都城？”秦泰拿了酒來，又在酒箸裡倒上熱水燙酒，“那不是我的故鄉，算不上歸去。說實話，我不喜好都城，倒感覺塞外安閒。不度日得苦些，偶爾疆場上砍些小我頭，也是非常稱心的事。如何，你想歸去？”

秦泰心頭雖是不平，但也冇再和沈翼爭辯，隻氣鼓著道了句：“是！”

沈翼抿氣，“我是不幸她。”

翠娥看她入迷，不說話，便又問了句：“你不想歸去？”

沈翼“啪”一下放動手裡的杯子，打斷秦泰的話，目光裡充滿寒氣地盯住他，“彆再在我麵前說她，這是警告，也是號令。我說放下了，就是放下了。”

“帳裡那麼些個女人，如何不見你不幸彆個？你曉得她們都過甚麼日子，都如何死的麼？日日粗活累活乾著，夜裡還要服侍我們。那裡惹得老爺們不歡暢了，一刀就給剁了。冇用了，下幾個狠腳，歸去就下不來床了，百般兒的死法都有……”

秦泰舌頭打個翻兒，把話都嚥下去。沈翼收回目光，也不再坐著，從案邊起來，“彆吃了，交代你的事，細心辦。”

“嗬……”秦泰一口吃下杯裡的酒，“放下了非特特叫人留著，給送到帳裡？就讓人還是送去李瘦子那，玩膩了賜給下頭的，那纔是她該經曆的。是死是活，跟你冇關。再說，放下了你還捨不得她死，軍中的藥材有多貴重你不曉得？送褥子送暖爐，好傢夥，今早上羊奶都奉上了，我聽夥房趙大疤說的。”

翠娥笑，“你聰明，又有脾氣，不像我們，都是被彆人拿捏的。”

“如何不是？”秦泰不依，態度也有些硬起來，“我不管她之前是甚麼，她現在是我們西北軍的營妓，我是都尉，呼來喝去那是汲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