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明的大氅終究穿好，他猶疑著接過來，難堪開口：“但是屍身...”

李竺要賣的麵子，就是這件事——他承認本身殺了雲氏一家，千刀萬剮不會少一刀或者多一刀，但卻實實在在替卿明庇護了無辜的雲三豐一家。

孟明山丟下銀子，隻得認不利：“那就都給我吧。”——分給兄弟們也好，總不算虧太多。

扛著糖葫蘆回了府中，驚得宋嵐煙先開口：“啊呀，孟將軍，要改行去賣糖葫蘆了嗎？”

卿明伸脫手去，悄悄拂去她臉上的淚水，聲音柔嫩得好似雲飄過來：

阿珩道：“早些年，徒弟入京為先皇奔喪，被孟家的人打斷了腿。他是個瘸子，很好認。”

心是一口滿溢的井，透過眼睛汩汩往外流出哀痛孤傲的水。

賣糖的小販道：“大爺，這錢太大，找不開。”

卿明活動了一下發僵的手指和麻痹的腿腳，臉上一陣潮熱。唯恐阿珩看出他的不平常，他急著要出門去：“已經很晚了，我不該留在這裡這麼久。”一邊說，一邊瘸著拐著，扶著桌子往外走。

“找不開錢，我也冇體例。”明山回。

阿珩說：“你如有需求我的處所，儘快開口。我拿生命向你包管，徒弟不是好人。”

——這很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