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明道:“你該曉得,你殺董氏姐妹,就已逃不過以命償命的結局,而幫手密王及慶王更是罪加一等。慶王為謀私利,竟將本來密王暗裡運營的玄色財產堂而皇之開在空中上,藉著西北勢亂害了多少百姓!他該為他的行動支出代價,隻是話說返來,一方王爵如此穢行,又牽涉著多方權勢,鬨起來必然是人仰馬翻,四方不承平。”
阿珩瞧著鐵窗外的夜色:“你情願說,就說說。我一定聽得懂,但是我情願聽。”
卿明一時候摸不透丹嬰的設法:“雲蜜斯?你和她有甚麼交集?”
卿明望著她,在考慮這個前提。
“你不怕我嗎?”丹嬰問,“你曉得是我催眠董家姐妹他殺,你不怕我也那樣對待你?”
麵前這個鬍子都還冇有長起來的少年,好似一隻毒蜘蛛。
她挑著眉,戲謔般口氣:“女人和女人,纔有至心,纔有承諾。男人老是騙女人的。”
丹嬰想了想,仰著頭看著烏黑的屋頂,聲音淡薄得好似一陣煙:“我父親是個北涼的販子,厥後死了。母親懷著我從城中逃出,去開州投奔我的外祖父。為了討密王歡心,那老頭將我才生養的母親獻給了密王,並生下了我的弟弟。”
卿明上前一步:“當然,你說得對,我是微末之人,或許冇法獲得你的信賴。可我同你一樣,也都身不由己。車轍之魚尚且相濡以沫,更何況你我本也是同類相憐呢。”
丹嬰聰敏,悄悄一笑:“隻要我寫下供狀,再於獄中他殺,把統統罪惡都壓在死去的密王頭上,一樁為父報仇的案子便可將慶王的罪過掩過。我再將慶王的地下財產和盤托出,以此來調換何愛的性命。如許,殿下儘可破獲那些財產,也拿捏住了慶王的七寸,死我一個,承平四方啊。”
丹嬰深吸一口氣,問:“你又不是昭王,也不是天子,你如何能包管說到做到呢?”
卿明隨即一笑:“好。”
卿明的語氣很冷酷:“今早我們已經請了皇四子來王府做客,且放出風去,講皇四子已供出了密王秘聞。與此同時,公主因連累命案委曲不忿,將此事連哭帶鬨地奉告了陛下。安閒園一案陛下本就對慶王存了狐疑,更哪堪再平增一份謀逆罪名。本日我請你來,不會對你如何樣,乃至會對你大加封賞。過了徹夜你回到慶王府去,刑部不會再明查這件案子,那麼你猜,慶王會對你如何?”
丹嬰的眼眸刹時就聚起了一束降落光芒,好似利刃直刺卿明。
阿珩想了一下:“也怕。誰不怕未知未經的事情呢,但是我當時見到的你,和現在見到的你,都是難以自保的你,是需求幫忙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