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靖聽她自訴出身,不由想起冰霜也是由師父養大的,霜兒的師父對她是極愛好的,不知這位岑蜜斯的師父對她又是如何。
岑夢嬌於琴棋書畫也是樣樣精通,二人談得鼓起。
“蜜斯,”碧藍笑道:“盧公子遠來,必然辛苦了,還是早些歇息,明天再聊吧。”
岑夢嬌叮嚀丫環籌辦晚餐,飯後又聘請龍靖在她的書房暢談。
“是的,香草姐姐。”彩仙笑著,端了水出去。
龍靖扒開珠簾,見裡間中間有一張小小的圓桌,桌上一盞玻璃燈披髮著明淨的光彩,靠牆有一張紅木大床,輕紗蚊帳分掛著,床上是新被新枕,窗前的一張高幾上的古瓶內插了幾枝茉莉花,陣陣暗香撲鼻而來,令人神清氣爽,雕花的窗格兩邊,杏黃色帶穗子的窗簾半掛半垂,一派靜雅,予人一種安閒的感受。
一時,香草、彩仙二丫環服侍龍靖洗漱完了,龍靖道:“香草女人、彩仙女人,你們去吧,我冇有甚麼事了。”
有人悄悄扣門,龍靖道;“出去。”
“好吧,”香草道:“盧公子,請歇息,小婢們辭職了。”說著,和彩仙退出去,並關好門。
“有勞藍女人了。”
這時,又出去一個丫環,約有十六歲。
門開了,出去一個十五歲的丫環,穿一件翠湖色衣裙,外罩鮮紅的背心,腰間繫一條粉紅的絲巾,粉麵非常柔滑,彎彎的眉、大大的眼,十五歲的春秋,身材方纔長成,臉上仍透出幾分天真稚氣。
“如此甚好,”龍靖早想歇息了,聽她一說,忙站起來,拱手一禮:“那麼,小生告彆了。”
香草笑道:“多嘴,快點去把水倒了,我來替盧公子鋪被。”
最後一幅是巨幅畫,全部畫麵是一片浩大的海景圖,用的是深藍色,波浪在澎湃翻滾,卷著銀色的浪花,浪花絕頂接著暗淡色的天空,天空裡堆積著暗淡的雲層,冇有陽光,冇有飛鳥,海邊暴露的一點點沙岸上,有一段又老又朽又笨拙的枯木,好蕭索,好孤單,好孤傲的躺在那兒,波浪半淹著它,但是,在那枯木的枝丫間,竟然嵌著一枝素淨欲滴的紅花兒,那花瓣含苞半吐,帶著一份動聽心絃的素淨,使那暗淡的畫麵憑添了一種難言的力量,一種屬於生命的、屬於靈魂的、屬於豪情的力量,畫名曰“浪花”。
岑夢嬌抱出幾卷平時本身以為畫的比較對勁的畫來道:“盧公子,這幾幅拙作請公子指導一二。”
“咦,”彩仙道:“香草姐姐,有甚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