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涅撐了一柄同是十六竹骨的傘，玄黑的傘麵，純白的梨花，他將手重挪，便將一樣撐了傘的刀鸑鷟一道遮在了其下。

刀鸑鷟在府中閒的無事，蘇辰砂的話心上揮之不去，一邊又一各處在心頭繚繞，使她麵前所閃現皆是蘇辰砂當時暗沉哀傷的眉眼，她乃至開端思疑本身所做之決定是否真正對蘇辰砂無益。

“好。”

刀鸑鷟站在門邊，心中五味雜陳，但卻實在未將本身情感突變賴在秦羽涅身上，隻是答非所問，“慎王殿下如何這個時候來此？”

這動機在她腦海中一閃而過，隨即想到的便是蘇辰砂，她模糊記取蘇辰砂出門之前並未帶傘，因而她衝進屋中，再出來時已撐了一柄十六竹骨傘，前腳纔將踏進雨中，便被一片玄黑遮了眼。

“冇錯。”蘇辰砂垂下視線，神采不若方纔那般淡定悠然，眉頭深鎖，眸色暗淡。

“《周易》中解到九，謂陽爻；五，第五爻，指卦象自下而上第五位，五為奇數，為陽。九五既為極陽極盛之象，蘇某覺得隻要一統天下之人方可稱之為至陽，而這於至純，蘇某現在還未有眉目。”

一壺上好的碧螺春熱氣升騰，水霧氤氳，兩隻青瓷杯被擱置在方桌的兩端，整幅構圖安好悠遠，好不高雅。

蘇辰砂卻是以話搖了點頭，“實在最後我與她也不過各取所需罷了。”自嘲一笑，“不過與她相處，蘇某愈發覺著她風趣詼諧，更加寶貴的是她身上有著超出她小小年紀的堅固與勇氣，讓蘇某甚是敬佩。”

方纔在雨中站了好久，雖說有掩蔽之物，但到底受了濕意，冷風吹拂，此時確有幾分酷寒，她走近桌邊，拿起秦羽涅倒滿的茶水，一飲而儘。

景和十九年蒲月初六，帝都鳳華，醉霄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