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望很久。
這朗朗彼蒼,暮鼓晨鐘,流雲千丈,日光傾灑。蒼翠鬆柏參天而立,林木幽深,曲徑通禪,武僧苦練,彷彿疾風掃落葉,梵語唱誦,好似天音在耳畔。
秦羽涅這才踏入寺中,尋著昔日的門路,向大乘寶殿行去。
秦羽涅隱在屋門後,見他倆的影隨人去,便自門後現出身來,因在屋內,尚隔著一段間隔,雖未能聞聲隻言片語,但自他們一呈現便早已被髮明。
若不是這汛期到來,大水凶悍,這山中風景走來漸漸賞識,不失為一樁美事。
“回殿下,這些百姓一日三餐皆是由我大乘寺籌辦素齋清粥散與他們。”自本日出關,他才從弟子處聽聞了剋日來產生之事的詳細顛末。
“本刺史就是要讓他去伏龍山中。”見那人不明覺厲,錢宴又道,“我已手劄給那地心寨寨主,奉告他秦羽涅要前去伏龍山大乘寺調查此次事件,讓他的人在半道便設下埋伏,讓秦羽涅有去無回。”
“本來如此。”一起無言,至後山普陀林,那小和尚便停下步子,回身對秦羽涅雙手合十奉告秦羽涅,空音方丈在普陀林中相候,他不便進入,讓秦羽涅單獨前去。
“主持方丈不過塵凡浮名罷了,就如空音二字,也不過予人便利,終有一日不存於世。”空音雙眸緩緩展開,眼深處如同心深處,安靜如水,不起波紋,“本日天還未亮笛琛將軍便已帶領蒼玄軍前去羅代江巡查疏浚河道,殿下還不趕去彙合嗎?”
“這是那邊?昔日怎未曾來過。”秦羽涅心中獵奇有此一問,他自發得大乘寺中的角落都在幼時便被他跑了個遍,卻從未曾見過此處。
看來,這博義州不但隻是陷在天災所降的風波當中,百姓的餬口怕是也風雨如晦。
錢宴心中落得個十成不快,暗中在內心謾罵他此去命喪鬼域纔好。
秦羽涅沉默下來,所謂禁地,莫非這佛門平靜之地也封存著不成告人的奧妙......
空音並未馬上答覆,緩緩自樹下起家,端著法衣,回道:“殿下想問甚麼?貧僧必然知無不言。”
留下秦羽涅單獨一人。
他就此躍上馬背,自行在前行走,雷霆乖順暖和地跟在他的身後,也像是識得路般,不需牽引。
他成心加快腳程,卻不成走那平常正道之路,錢宴自見麵起便提及讓雄師都前去大乘寺安設,怕是這路途當中早有埋伏,他需得謹慎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