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這一幕,似曾瞭解,又如此悠遠。
女兒千裡迢迢為母親祈福,而母親心疼一起顛簸的女兒,身材抱恙也一訂婚手接她回家。
言下之意,不但他們伉儷二人會去,三兒一女皆一個不落。
夜雨瀟瀟,雨水淅淅瀝瀝敲打青石板路,雨點粗重,飛濺而起無數藐小水滴,‘啪嗒’跳落飄零如浮沉的花草上。
敞亮燈光打在威武不凡的梁帝俊臉上,鬢角雖染了些許斑白,眼眸還是鋒利。眼角眉梢模糊看出年青時的俊拔俶儻。
“季施主此次所求何事?”
季梵音顧不得擦拭,神情專注。
她還將來得及答覆,就遭到自家蜜斯通盤否定:“過分花梢。”
兩人間隔僅隔著一張石桌,卻又似天涯天涯那般幽長。
她倒很想曉得,究竟何方崇高能令她家蜜斯落空昔日安靜無波的沉著,慌亂至此。
廊腰縵回,簷牙高啄,雕刻長龍飛雲。
一方細帕驀地撫上皙白額際,沿著密佈的兩邊輕柔擦拭。半晌,細帕濕了一角。
季梵音自是猜到她所憂愁之事。
為了不讓他發覺本身的窘狀,偏頭睨向劈麵的桃花樹,不由自主感慨:“開得真盛。”
思及此,表麵清楚的俊容沉了幾分。
“剋日賞花時節,不知公子餘暇與否?”
莫說她家蜜斯頂著蓬萊國第一美女的稱呼,這凹凸有致的身材足以傲視一方。
啪嗒……
嘯風奔馳,從領口灌入,滲入四肢百骸,她快速嫣然一笑,緩緩闔上眼。
季梵音一眼不眨盯著他行雲流水的行動,不測之餘,淺眸染上敬佩的神采。
莫非是因為……
紅綃輕微抿嘴,躊躇半晌後,還是欠了欠身退出。
尋了整宿,導致的嚴峻結果便是纏綿臥榻整一月。食不下嚥,咳嗽不止。
麵龐精美穿著高雅的婦人見到從車下款款而來的嬌美女人後,眉間那濃得散不開的憂愁頓時消逝,忙不迭上前抱住本身的女兒。
彷彿等了半個世紀之長,季梵音心神失落開口:“公子如若感覺難堪,那就……”
紅綃搬下一張紅木矮凳,雙手撩開車簾。
身後並無任何聲響,季梵音迷惑回顧。
就這頃刻,電光石火,六合黯然落空色彩。
“早已籌辦伏貼。”
蓬萊國宰相之女季梵音自十六歲於菩提寺為母點燈祈福,每月入住三日,經此兩年,從未間斷。
降落渾厚的嗓音,彷彿穿越千山萬水後的杳然迴歸。
梁榭瀟大要上波瀾不驚,內心早已翻滾如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