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觀猛地皺起眉毛來,腳下又一使力,說道:“西平人,你們本來是馬隆老兒的部下?”
兩人業已爭鋒相對,頓有箭在弦上之勢。合法此時,俄然酒館樓上一人撫掌大笑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孟中郎,倘若你故意為尊師雪恥,無妨約戰於馬公子,看看究竟是文老將軍的門徒短長,還是馬侯爺的傳人短長。何必在這裡針對一個醉漢呢?”
石崇的金穀園在洛陽城西,載著馬車還要半天賦氣得去。因為馬鹹已醉得不省人事,劉輿已經派人將他送到了自家的客房。而去金穀園的,就還剩了毛騰和朱默二人。朱默固然見多識廣,但到底對這些舞文弄墨的達官朱紫天生有一種自大感,有些不敢去,毛騰則鼓勵他說道:“這但是熟諳勳貴們的好機遇,又能吃喝玩樂,何樂不為?”
馬鹹喉頭一陣盪漾,俄然稀稀拉拉地嘔吐了出來,孟觀一陣狂笑:“這就是馬隆的兒子?嗬,你也隻配窩在西平!”
阿誰被稱為“慶孫”的八字髭男人已經下了樓來,對孟觀說道:“孟中郎知天文星相,乃不成多得的將才,能去金穀園,也是石季倫的幸運。而這三位,俱是邊塞上的百戰將軍,更是應當受魯公和季倫的接待。”
劉輿道:“唉,魯公不知啊。聽聞王處仲此人最是殘暴,他是用心留著,卻滴酒不沾,就一頓飯的時候,因為王處仲不喝美人敬來的酒,石季倫就殺了三個美人!比落第四個的時候,王茂弘實在不忍,就代他從兄喝,可王處仲死活還是不喝,王茂弘就一代到底,直喝得如死人普通,石季倫才嚇了一跳,將王茂弘抬出去醫館了。”
賈謐一笑,對盧誌說道:“子道你曲解了,這位乃是吳郡陸機陸士衡,詩文冠天下,現居張太常處。”
毛騰忙道:“本來是劉郎中。這位是西平馬侯爺之子馬鹹馬子全,秦國左司馬,原是西平都尉。這位是秦國校尉朱默朱伯靜,原為牙門軍標下司馬。小人毛騰,草字公舉,現充秦國右司馬一職。”
毛騰大笑道:“背景?在邊關上命懸一線,保家衛國的甲士眼裡,就冇有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