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吃了一驚,接到令書,上麵不但蓋著內史府的印章,還蓋著安西將軍的印章。
夏侯駿搖了點頭道:“千裡之堤潰於蟻穴,有了一部兵馬,就或許還會有第二部。秦王現在已經裁軍到了五千人。而我隻是一個安西將軍,將軍不帶‘大’,屁事都不頂。秦王又比我年青,他如果久鎮長安,我們夏侯家焉有翻身之日?”
除了皇甫兄弟以外,雍州諸多高門士族都非常討厭李含,以為他是隻會投機追求曲意巴結的小人。而豪門中人,因為前程迷茫,也多數以為李含並非君子。但是,有一點很讓人感覺世事難料的就是,賞識李含才氣並將其汲引的,反倒是郭奕、衛瓘這類中原高門貴族;而一手攙扶皇甫重的人,倒是豪門出身的太常張華。由此可見,階層的對峙也並非是絕對的。
這隻是一個極度的個例罷了,李含的宦途之順利,美滿是因為他的才氣和過人的運氣。深得秦王寵任,執掌著秦國大權的李含,卻有一個極度的特性,就是非常看不起那些不學無術依仗家屬權勢來通過九品官人法進入宦途的高門後輩,對待這些高門後輩亦或者並非高門卻也是官宦後輩的下級,李含極其峻厲,因為有秦王的支撐,他誰也不怕,是以被雍州士人風評為:“名行峻厲”。
安西參軍夏侯奭,是夏侯駿的族子,因為膽小有謀,又善於弓馬之術,深得夏侯駿愛好。每次碰到大事,夏侯駿老是不嫌他年青而招他商討。
夏侯奭點了點頭,說道:“伯父,實在隻要讓這一部軍士不進駐長安中間的台城駐守,就不敷為患。畢竟他們隻要幾百人,我們有五萬雄師。”
朱默盯著令書,瞅了半晌,猛地問道:“既然是調令,為何冇有秦王府的蓋印?”
三人正在商討,俄然有傳令飛報:“內史有令,秦國國兵東進潼關,護送秦王殿下上洛。”
夏侯駿重重敲了一聲案幾,一字字地說道:“以是,我們不但要攆走這小小的一部兵馬,更要送走秦王司馬柬這個小瘟神。”
夏侯駿點了點頭,道:“老夫曉得了,這些兵士年過三旬,又有宿衛軍的設備。那就是當初先帝調撥給馬隆的牙門軍一部無誤了。想不到秦王年紀悄悄,竟然還會撈上這個空子。”
那傳令兵士冇好氣地說道:“秦王殿下在潼關受阻,莫非安西將軍和內史就做不了主了嗎?”說罷,便趾高氣揚地跨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