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如夢初醒,忙站進了娟傘裡,挨的那樣近,紅著臉不敢昂首。兩小我撐了一把傘在街上走的落拓,細雨煙愁都彷彿融入了那把傘的色彩裡。來往小販忙清算著倉促避雨,瞬息間滿城繁華就讓雨聲喧鬨代替,遲陌稍稍抬了眼去看他,大太子唇角勾著笑得張狂――天界人間,他都是翻雲覆雨的主,怎能不張狂。
遲陌讓他一驚,對上他那雙非看破不成的眼,隻得點了點頭――月老說,要斷紅線,非得你跟敖錦兩小我此中一個棄了仙途,投胎轉世。言下之意,這紅線,斷不掉。
遲陌愣愣的從敖錦手裡接過傘,咬了咬唇,“隻是感覺色彩都雅罷了……現在天朗氣清的,也用不上……”
真是一把好嗓子,比這細雨還更纏綿。遲陌就彷彿讓這一城的霧雨矇住了眼,滴滴答答的落雨不像敲在屋簷,倒似打濕在貳心口。纏綿的能醉人,纏綿的讓人恨不能化在這一片煙雨了。
“用不上?”敖錦斜睨了他一眼,從他手裡奪過娟傘信手撐開――隻一刹時,方纔還萬裡無雲的天瞬息就變的陰沉起來。
敖錦笑,“唱得不錯,該賞。就是不知一隻夜鶯化了人形想圖些甚麼?”
還想辯白,隻是當下一時的設法罷了――也不是未曾想過要了斷了紅線,紅線這頭的本身癡癡念念,那一頭的人彷彿總也是不上心的。
喜好上了,就不想了斷紅線了――那紅線早就纏上了他一顆至心,如何了斷?
敖錦知他夙來亂來,隻叮嚀,“他可不是能招惹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