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帕明顯是舊了,料子卻極好,上麵拿五色絲繡著青龍的紋樣,最精密的鱗甲處亦是泛著光芒,栩栩如生——錦帕的左下角,另有銀絲線繡出的一個“裳”字。
“也算是你東海運氣好,下界有一修行了三千年的精怪,再有百年就該曆劫成仙了。落水的漁民、祭神的童男童女都讓他救起,現在更在漁村外佈下陣法,縱使紅裳施法雷鳴暴雨,百姓也該無恙。”恒越說著,倒是想起了甚麼,“你說這三百年,紅裳該不是去尋那惡蛟了吧?”
“我知你性子傲,能用這類體例來讓我見你一麵也是下了狠心。”敖錦說著,從懷裡取出了一枚玉佩,素白的質地,上麵刻的圖樣約莫是神鳥比翼,“來之前,我去了一趟天宮,灌酒了月老,順手把這玉佩拿來了。”
恒越搖了點頭,“我如果你好笑不出來,紅裳在我北海掀風作浪,毀損漁船,漁村上空電閃雷鳴,已有月餘未曾見過一次太陽。現在村民竟拿童男童女祭我北海龍宮,這件事我臨時攔下了,你從速想體例。”
這件事早已不是甚麼秘聞了,當年東海龍宮的公主,粉雕玉器的一個美人兒,一襲石榴裙豔過隆冬天裡的朝霞,多少仙君天神巴巴的戀著她,誰知她竟橫心跟著一個惡蛟私定了畢生。
東海龍宮的大太子是從未曾在外透露些甚麼情感的,現在卻變了神采,本技藝腕上那根細細的紅線看的清楚,另一頭,則穩穩的係在近在天涯的遲陌腕上。
哦,遲陌會心,這小珠子約莫是傳音石。
敖錦對著珠子喝斥道,“紅裳,我給你半刻時候,立時登陸見我,為禍漁村的事我便不再究查。不然我就用捆龍索將你押回東海龍宮,今後千年你都不必想著還能出來了!”
正入迷呢,快速,一條赤紅巨龍從浩大大海中騰出,鱗甲耀著晃眼的紅,一聲吼怒掀起滔天巨浪——饒是他千年曆練,也未曾見過真龍,瞬時驚得再說不出話來。
“來的恰好!”敖錦出來迎他,“我在這龍宮也閒了三兩日了,不如你跟我一起去天上找止水老頭鬥鬥法、喝個酒甚麼的。”
敖錦嗬得一聲嘲笑,“虧她還是我東海的公主,做事真是半點腦筋也冇有。”
他揮揮手,恒越來他這幾時需求通報了。
由東海往北海不過半日,敖錦停在北海上空,正見雲端下暴雨如注卻讓甚麼給擋了,半滴冇有落地,漁村百姓仍能安穩度日——就是不能出海捕魚,愁上了生存。
遲陌咬了咬唇,可不就是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