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第一天。當主子就是要乾活的。你此後如果能當上主子，就不會這麼辛苦了。”

“思書你累不累啊？看你走動了一上午，還要洗盤子，做的算是這禦膳房裡最苦的活計了。我們還得捱到下午才氣用飯，你快喝點水撐撐肚子。”

他悄悄擺脫出來，將碗裡的飯分給慕清迤一半，說：

“思書，你是不是又胃疼了？來，快吃這個藥。”

“你們一人再吃個饅頭吧，趁便歇息一下。我去叫張廚子過來。”

可就是連和本身說話都會臉紅的親弟，卻被那些人那樣對待！他的心像被誰用針紮了一下，從針眼流出的冰冷的鮮血湧遍滿身，讓他重新到腳重新冷卻了下來。

羅公公送走了前來叮嚀給霞飛宮做夜宵的大寺人，瞥見衛子俊已經累得麵無人色了，也有些難過。還要做夜宵就意味著他們還得接著乾活。本來每個大一點的宮殿都是能夠本身開小灶的，但是有些要求高些的君侍必然要吃禦膳房做的東西，他們就要忙到子時才氣出工，運氣差點乃至淩晨都要起床來歡迎各個宮來的寺人和宮人。

徐意山坐了一會，隻手按著腹部去羅公公那邊端了他們五個的炊事：三菜一湯，一葷兩素。

一全部上午，徐意山和衛子俊忙得團團轉，也不敢抱怨，隻能埋頭做事。其他賣力潔淨的宮人和寺人倒是冇他們辛苦，不過也冇閒著。他們兩個隻要一停下來就有人給他們新的活做，不竭往他們手上遞著油膩的盤子，往他們背後的竹桶裡扔著渣滓，當真是又臭又沉。

羅公公往他們手裡塞了兩個饅頭，分開時“吱呀”一聲關上了禦膳房厚重的大門。

衛子俊說著說著就低聲抽泣了起來。

徐意山邊嚥著饅頭邊想，如果那些人做得再狠些，約莫就是讓他們兩個洗完統統盤子，或者淩晨起來乾活罷。

“熬疇昔就好了。你快趁遞給我幾個臟盤子的時候活動活動腿。”

此次說話的竟是一向話未幾，為人誠懇，身材也挺結實的的裴冬。

終究到了申時，禦膳房的宮人和寺人能夠進食的時候，而徐意山已經模糊有些胃疼了。他的身材一貫很好，近幾年也吃過苦，隻是這麼高強度地餓著肚子勞動還是頭一遭，有些不太適應。實在他還算好的，其他四個新來的少年早就累得癱在禦膳房的地上，飯都不想去端了。

“我不想當甚麼主子了，我也當不了。我……”

慕清迤在點頭的同時，將紅漆木碗塞到徐意山手裡，一下子從側麵抱住了他。徐意山冇想到他俄然來這招，驚得連碗都差點冇拿住，正要推開，卻瞥見一雙如琉璃般清澈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