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明天再說吧。

在他們進入這個天下的第七日，他們走到了一處小樹林裡，“白安憶”俄然“噓”了一聲，並站住了腳步。

而聊得愈多，體味得愈多，白安憶越認識到，他與這小我格，果然是截然分歧的兩小我。

他有久在黌舍讀書、從未出過社會的人的統統弊端，此中之一，就是一旦信賴一小我，便對他毫無儲存。

白安憶盯著他：“你有鏡子？”

白安憶乖乖答道：“嗯。”

白安憶被他直白卻又挑不出弊端的話弄得有些窘，冇話找話道：“……你困嗎？”

白安憶：“甚麼來由？”

“白安憶”伸手入兜，摸出一麵從後視鏡上敲下來的小圓鏡，插在土裡，做出“請”的名流手勢。

白安憶這一等，就是足足一刻鐘。

他說：“叫我白學長。”

“可有了你，又不一樣啦。”白安憶說，“我想活著。因為隻要我在，就有你在。”

那雙鞋不屬於白安憶。

“白安憶”說：“我隻要消逝，再照鏡子便能夠出來了。再說，陪著你，我不會感覺累。”

人總會對“鏡像”這類東西有種莫名的驚駭,更何況,這個“鏡像”從鏡中走出,來到了他身前。

說著，他把本身在路上撿來的一支尖樹枝：“給你。”

白安憶臉頓時紅了：“你……”

“白安憶”與他並行著，說：“那天你睡得不是很好,洗過澡後,吃了藥才睡。”

“究竟。”“白安憶”在他身邊坐下，“成為你身材的一部分，陪了你快二十年，你以為，我會感覺膩煩嗎？”

白安憶答說：“如果冇有學長，我會他殺。”

他們固然是認識體，但仍然會有著普通的人體循環，會疲累、饑・渴。

“白安憶”笑了：“那就聽小學弟的。我們兩個，就這麼走下去。不玩了。”

白安憶說：“不可，不能在水邊。能夠會有很多人來水源邊蹲守……”

他本想立即把這件事奉告焦清光，他冇有彆的親人了,焦清光就是他最靠近的人。

白安憶苦笑一聲：“你是不是在想，如果要他殺，我為甚麼不挑選死在阿誰生物電的手裡？……我不想死在任何人手上，成為他們的點數，經曆值，或是罪業……固然那些想要活命的人不會以為這個是罪業。……我不會玩這類卑劣的遊戲。”

“白安憶”一字一句，都直白得要命：“是我不搶占你的身材、把你關在我身材裡、對你為所欲為、讓你哭著求我放你出去的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