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褚子陵傷上加傷,喝水都反胃嘔吐。
時驚鴻亦是淡然,笑說:“如果康特使喜好,帶走些也無妨。”
……這南疆人這是要何為?真恰是要卸磨殺驢嗎?
“康特使實在知心,時某在此謝過了。”
他從旁望著時停雲安靜得過分的神情,以及他因為緊握鞭子而被磨出細細血痕的掌心,內心緊揪揪地出現痛意來。
若本身推說是捏造,又有誰能得知這麼多秘辛?
接下來幾日,康陽留在北府軍中商討和談事件。褚子陵聽內裡閒談的親衛說,康陽這幾日相處下來,非常佩服時將軍與少將軍,比初來時的矜傲矜持,很多了幾分謙虛。
可南疆人冇事理要如許對本身,特彆是艾沙,他還要指著本身向上爬。
嚴元昭驚奇挑眉。
褚子陵不管艾沙是在發甚麼瘋,他數年為奴,就是為了一朝對勁,怎肯讓儘力就如許付諸東流?
“七年的雙城之戰。”康陽把玩著茶盅,娓娓道來,“……恰產生在時公子初次赴邊之時。時公子當時年紀尚幼,留在主城中,未曾外出參戰。奉養在他身邊的,便是這位褚子陵。我記得公子身邊也有一小廝,名喚李鄴書,彼時留在將軍府內,未曾隨行。敢問時將軍,這封既有立即軍情,又與時公子筆跡相仿的信,若不是時公子所為,又最有能夠是誰寄出的呢?倘若此事交與世人評判,不知會流出多少密辛怪聞呢。”
一旁的嚴元昭、嚴元衡都聽出了這康陽的話中險惡,不由有些焦心。
……還能用,還能用。
還好,停雲冇有做傻事。
時驚鴻彷彿渾然不覺似的,道:“康特使,那我為何要把此人交還南疆?我隻要在此時將他扔出營帳去,他立時會被五馬分屍。”
擺佈副將一拔劍,康特使的盜汗頃刻間冒了一背:“時……”
跟著褚子陵目光轉動的,另有他滿腹的心機。
康陽覷著他的笑眼,以及發問時微微上揚的腔調,叫褚子陵模糊覺出一絲不對勁來。
這南疆人,究竟做了甚麼籌算?
現在見了褚子陵慘相,嚴元昭方纔放心。
溫非儒不是在定遠之戰前就負了重傷……
嚴元昭有些忍不住,搶先道:“你說此人通敵叛國,可他在十二歲時便入了將軍府,身家若不是明淨潔淨,怎會被支出府中?”
在他還存有胡想之時,時停雲拿起桌麵上放著的一遝手劄,遞到他麵前,手有些抖,收回窸窸窣窣的碎響:“……你是指這些?”
褚子陵被二人這麼一抻,一番痛陳明淨的發言倒顯得有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