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給本身的空杯子裡也倒滿酒,然後酌了一口:“你像是那種寫旅遊專欄的人……也不對,你看上去不像是來事情的。但我感覺你應當是個自在職業者。”
“嗯……”我有點不美意義,遊移了一下,才坦白道,“愛情小說。”
我張了張嘴:“你太神了。我是個……過氣作家。”
“丁苓——”他開口道。
“……”他張了張嘴,像是驚奇地說不出話來。
這類環境大抵也有大半年了。我不曉得這算不是是一種病,就彷彿人俄然不能說話了,在醫學上被稱為“失語症”(或之類的),那麼我這類環境或許也是一種疾病,隻是到現在為止還冇有一個明白的定義……
“嗯……”
我點頭:“我不止是個過氣作家,還是個江郎才儘的過氣作家。截稿日很快就要到了,我卻一個字也寫不出來……”
我抿了抿嘴,勉強打起精力來應酬他:“是男人和女人的愛情小說。”
“啊,”我手心微微地冒著盜汗,憋了半天,卻隻憋出幾個字,“嗯……甚麼事?”
“嗯……”我沉默了幾秒鐘,在這短短的幾秒鐘以內,我的思路倒是百轉千回,“我曉得,截稿日是每個月的二十五號,明天是十二號,我會在二十號之前,把稿子交給你。”
老闆訝然發笑:“對,男人和女人……”
“你有甚麼……”我坐在他麵前的吧檯上麵,手肘撐在桌麵上,昂首看著他。
“你是做甚麼的?”他一邊倒一邊問。
我體味那些愛過的人
說是餐館,但實在樓上另有客房,我就住在這裡,每晚的房價隻要七千円,已經算是便宜的了,不過房間真是很小……
在這孤單的季候
他笑了笑,回身消逝了。我很少看到他笑,大多數時候他老是麵無神采的,可不曉得為甚麼,我每次看到他的臉,都很想看看他把鬍渣剔掉後的模樣,可惜我一次也冇看到過。
我很想給他一個淺笑,但恐怕我臉上的神采比哭還丟臉。
……
“喂,”我臨上樓之前,老闆俄然說,“我實在冇那麼神。”
“……”
有那麼一瞬,我俄然認識到,他彷彿對我何時交稿,交多少,完整冇有興趣。
我坐在餐館一樓有些老舊的皮沙發上,麵前亂鬨哄地站著七八小我,有大人有小孩。大師都一臉慚愧,兩位父親一個勁地向我哈腰報歉。我隻會一點點日文,以是不太清楚他們嘰裡呱啦說了些甚麼,老闆則站在吧檯前麵,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