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看門徒無言以對,便點頭笑了笑,舉步從他身邊走過。
法海雙掌合十道:“方纔老衲已經將話說得很清楚。這樁恩仇膠葛下去,不止對老衲有礙,對那蛇妖一樣無益。施主你仍要禁止老衲麼?”
那缽盂的口斜向下剛正對著李公甫,驀地間有一束燦爛的金光從缽盂中收回,隔空射向李公甫。
法海冇推測李公甫一上來便打起了官腔,愣了一下後點頭笑道:“李大人好盛的官威。隻是貧僧乃方外之人,你天刑司固然一手遮天,卻還管不到貧僧的頭上!”
不過對方將話擺在明麵上,他也隻能答覆一個堂而皇之的答案:“不管是妖孽還是人類,隻如果為禍人間者,皆是我天刑司的仇敵!”
這邊李公甫與法海鏖戰百合,兩邊都垂垂加力,到厥後已經都用出六七分氣力,卻還是平分秋色誰也何如不了誰。
十方本人也是舌燦蓮花之輩,但被法海這三言兩語也弄得半晌說不出話來。
見法海祭出看家的寶貝,李公甫輕聲嗤笑,自語道:“你有寶貝,莫非本座冇有?”
法海見他又擺出這副惡棍嘴臉,神采反倒規複了初時的安靜淡然。忽地合十問道:“既然那蛇妖有李大人庇護,貧僧天然拿她無可何如。隻是貧僧也有一件事要就教李大人,還請李大人給個明白的說法。”
“請禪師止步!”
“為今之計,隻要速戰持久。”心中閃過這個動機後,法海忽地虛晃一杖跳出圈外。右手一張,那隻古樸的小小缽盂呈現在他的掌上,揚手一拋,口中唸唸有詞,已將此寶祭在空中。
十方尚未開口解釋,李公甫卻將神采微微一沉道:“禪師口下留德,你所說的蛇妖便是李某內弟的妻室!”
法海嗬嗬一笑:“既然如此,貧僧便拭目以待了!”
李公甫身形一閃,攔在了法海的麵前。
李公甫雙目微微一縮,心中暗歎這老衲人實在是個短長角色。在本來的軌跡中,他便是前後操縱梁相國與許仙,迫得一心勉強責備的白素貞脫手,終究鑄成水漫金山的大錯,心機之深沉,手腕之狠辣,實在令人驚懼。此番他說出這番話來,想必打的還是類似的主張。
話音未落,右手中已現出警拐,向著法海的一顆禿頂便敲。
法海點頭歎道:“徒兒之言當然有禮,隻是世上之事莫不是知難行易。為師何嘗不知若能放下便可擺脫?隻是不尋那白氏做過一場,畢竟難以放下這樁恩仇。既然你與白氏有些友情,為師也不令你難堪,此事你隻須作壁上觀,便不枉了我們師徒一場的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