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淩天已近強弩之末,勉強節製身形,堪堪一個回身,避開直刺背心的劍刃,但下一瞬,猛覺肩臂一陣撕心劇痛!
但應飛揚也不逃,送走姬瑤月刹時,便見風雲湧動,唯聞劍氣錚鳴,他已順勢向下爬升。
便聞一聲驚爆,氣勁四溢,雙刀一劍竟是同時脫手,旋飛而出。
但應飛揚全不在乎,他的身軀猶在不受節製的飛退,卻在真氣稍複的刹時掌控戰機,便見他清嘯一聲,手指一引,長劍已激射而出,隨即劍衍四相,名招再出!
帝淩天雖不精擅劍道,但修為、眼界、見地無不在此世絕頂,此時以“兵禍戡天”之招禦使手中破宇之劍,即使人劍分歧,每一劍也都妙如天成,儘封姬瑤月刀招。
如醍醐灌頂,如撥雲見日,姬瑤月思路還未反應,身材已經本能動了起來,既已許下封天之約,不管火線存亡,都當一起隨行。兩道刀光隨之乍現,向前劃出果斷筆挺的軌跡。
舉目儘是無知亂世,放眼皆為癡愚眾生,諸天若再無淨土,何惜此破敗殘軀?
帝淩天真氣被姬瑤月再度斬散之際,應飛揚已強壓傷勢,撫平氣味,刀劍境域內,他回氣的速率較之平時要遠快很多,但這份“快”是以壓榨將來時候為代價的。
那人影伸手向前,旋飛的銀色鏡麵墜落,恰落入他的手中!
人與妖,刀與劍,時與空融會為一,化作龐大雪亮的刀鋒劍芒,切割穢暗,直刺向前。
應飛揚自不會忘懷此戰的另一目標,天書之戰中,天女淩心遭“溯迴流光”之術影響,導致部分靈魂流失,因無處依身,靈魂暫投止到了那初代天女法神所化的曇花之上,而天女淩心因為靈魂流失一向昏倒不醒。
太凶惡了!
身軀遮擋之下,冇人能看到他的手臂雖似有力軟垂,食指和中指卻拈成劍指,凝成劍形。
連綿十數丈,狀如彎鉤,時空以瘡痍的姿勢,記錄著這一劍的軌跡。
連番消減下,竟是帝淩天力屈一籌,澎湃劍氣勢如破竹,長驅直入,將帝淩天全部右臂轟然洞穿!
不肯停,不能停,應飛揚方向再變,揮劍再斬,凜世殺意如天瀑傾潮,無窮無儘,破風斬雲劍,四相太王劍,殺神劍章,氣貫龍虎……無數著名的、不著名劍招搶先恐後的從他手中出現。
心中所想不必宣之於口,帝淩天雙目一閃,一貫冷酷的雙眸,迸收回前所未有的熾烈,以最不甘的執念把握殘破不堪的肉身,他反手向身後一抓,正擒住方穿胸而過的破宇劍劍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