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應飛揚跪坐於地,一手挽著傾倒的姬瑤月,一手手拈劍指,一向懸在腰間的酒葫蘆為之盪漾,化出它本來該有的形貌。
姬瑤月吃痛,張口咬在了應飛揚的肩膀,彷彿如許就能將疼痛轉移,可即便用咬的,也是那般衰弱有力,隻能在應飛揚肩膀留下兩排淺淺血痕。
“轟!”無可何如的掙紮看似冗長,卻隻一瞬,下一瞬,跟著破宇劍、滅宙刀器靈的完整泯冇,渾沌氣團轟然爆開,弘大澎湃,狂亂殘虐的氣流反噬應飛揚、姬瑤月。
但術者一息儲存,便能借法六合。
應飛揚雙目怔怔圓睜,好似冇法瞭解麵前一幕,任血霧淋透他的頭臉,將他的天下染紅。
星紀劍雖經應飛揚以上清派祭劍術的不竭祭煉,但受限天賦材質,劍試天下同時,早已戰痕累累,現在終是不堪重負。
均衡突破,一方獨大,時空之力便轉做相互吞噬,以是應飛揚、姬瑤月也再難把握本身兵刃,破宇滅宙雙器在氣流牽涉下,如提線木偶般不受控相互攻殺。
應飛揚一向心有塊壘,他以為不堪提是隻屬於徒弟的傳說,他並無資格利用。
但若加上姬瑤月,便還能再現一劍。
他們兩個就像失翼的鳥兒,相簇相擁著,從祭壇的一端震飛到另一端,滾了幾滾,應飛揚才坐住身形,將姬瑤月摟在懷裡。
視野所見,是激射的冰刺被從中洞穿,一抹鋒利綠芒如剖竹普通穿透碎裂冰刺,一往無前,淩銳無匹,反射向衛無雙麵門。
但衛無雙偶然、不在乎,卻從未粗心。
劍鋒臨頭,衛無雙退路也儘,卻已將麵具虛扣在麵前。強弩之末,難穿魯縞,勉強祭出的一劍,終是有其絕頂。
以是即便先前戰中凶惡,星紀劍一度脫手,他也是優先挑選以劍指應敵。
懷中的姬瑤月滿臉血汙,又摻著雪泥,紅白一片,狼狽極了,可也美極了,美得驚心動魄。如淩晨的露水,如劃破夜空的流星,美的事物隻要在消逝前纔會更美。可她的眼眸中另有著不甘燃燒的火,不肯消逝的光,“應飛揚……我還不能死……彆讓我死……”
渾沌氣團平生,便如貪吃普通,反過來吸納陰陽時空之力,衛無雙的氣機也與應飛揚、姬瑤月連累一處,相互難分。
所向披靡的刀劍聯手,雖賽過了六道上帝,但在道扇無雙之前,終也是――
是姬瑤月,這個女妖,哪怕在生命傾危時也都固執的可駭,她求生,也求勝。
渾沌者,元氣未分,陰陽不存,無始無終,何來時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