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愣愣的抱住姬瑤月身軀，與她一同被在震驚的餘波中倒飛，懷中的軀體太輕，輕的好似落空生命的重量。血液快排空的軀體本就不會很重，讓應飛揚感覺他是在擁抱一簇枯萎的花，殘落的葉。

懷中的姬瑤月滿臉血汙，又摻著雪泥，紅白一片，狼狽極了，可也美極了，美得驚心動魄。如淩晨的露水，如劃破夜空的流星，美的事物隻要在消逝前纔會更美。可她的眼眸中另有著不甘燃燒的火，不肯消逝的光，“應飛揚……我還不能死……彆讓我死……”

可他長身而立，無悲無喜，素白的道袍，烏黑的鶴羽披肩一同在風雪中鼓盪，辨不出他的底色。而他隻行走在該走的門路上，揚起一手，安靜道：“刀劍既已消逝，爾等亦該同亡。”

每一次戰術改換都是一次新的嘗試，每一次受創也都增加新的體悟。

但存亡立判之刻，忽覺一股剋意凝成本色，規戒他的靈台，令他寒雪當中，猶感冷寒。

除了衛無雙，誰能接受得起以“帝淩天”為祭品，調換需求的諜報。

應飛揚此時因星紀劍斷折的神魂痛苦，恰是雙目烏黑，不能視物，又被氣團攜裹，隻覺本身就像被釣出水麵的魚，極力掙紮也難擺脫桎梏。

視野所見，是激射的冰刺被從中洞穿，一抹鋒利綠芒如剖竹普通穿透碎裂冰刺，一往無前，淩銳無匹，反射向衛無雙麵門。

“噌――”

固然已微乎其微，但修煉自天香穀《萬花離經》的真氣，與那由“南疆神木”削製而成的不堪提同為天賦木屬，相合的天賦屬性，再經應飛揚的玉虛納神真氣驅動，能能夠最小的耗損啟用不堪提。

拋命棄生、焚魂燃血，應飛揚、姬瑤月已傾儘所具有的統統，不管計謀、戰術、還是戰技，都闡揚到了無可抉剔的極致完美。

曾經並稱雙秀的名號，曾經用劍譜寫的傳奇，統統看似消逝的，都未曾遠去，此時化作不堪提的不世鋒芒，如做“道扇”“劍冠”隔世的比武，向衛無雙直刺而來。

不堪提！

也確切如他們所料想，操縱帝淩天這個兼顧，衛無雙以旁觀者的視角，交兵當中不竭的竄改戰法，企圖剖析刀劍時空異力。

應飛揚說著，身軀後仰，度量著姬瑤月倒入時空裂隙當中。

應飛揚的天下重新規複色彩，但映入視線的，是比暗中失明更不肯見的淒美絕景！

以是即便先前戰中凶惡，星紀劍一度脫手，他也是優先挑選以劍指應敵。

長劍碎折，顫音不斷，恍忽間彷彿星紀劍歉意的感喟。感喟著一起冗長的伴隨，終也在此行至絕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