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掌劍訂交，應飛揚與衛無雙一上一下，兩道角力的身影如被定格在半空，衛無雙吟誦的節拍未有涓滴竄改，持續道:“神得一以靈……”

仙逸絕塵，風韻雋永，萬象天宮之主衛無兩重返崑崙絕頂，卻令本已灰塵落地的戰局完整失控狂飆！

積雪儘去，劍鋒一轉，漫天風雪亦隨劍鋒所向，朝衛無雙壓迫而去，白茫茫的大雪以後，是應飛揚比風更冷，比劍更寒的聲音。“容我換個題目，先前的帝淩天既已力儘而亡，此時的衛無雙又還存留幾分力？”

衛無雙吟誦之間，順勢一揮袖，炸起的雪浪從四周八方閉合，如同花朵收攏花瓣，一層一層，要將應飛揚裹在雪封當中。

但一個疑問解開，換來的不是豁然開暢，而是更多的疑問。“然後呢？你開啟天門想要獲得甚麼？要白日飛昇？要長生不死？”應飛揚逼視著衛無雙，連環詰問。

等候靈氣複原，神州各地因靈氣失衡而引發的天劫地災也將垂垂停歇，瘡痍以後，重回重生。

“你是要開啟天門！！”應飛揚雙目猛睜，脫口撥出。天書之戰中，帝淩天曾以溯迴流光之術窺測封天之秘，淨天祭壇不但能夠停止淨天典禮，更是上古封印天門，絕地天通的關頭。

“萬物得一以生……”衛無雙清冷聲音中，崩散的飛雪當空固結，一象萬生，化作一個個惟妙惟肖植物之形，蛟龍貉兔狐豺狼、獬牛蝠鼠燕豬貐、狼狗雉雞烏猴猿，犴羊獐馬鹿蛇蚓。

“一成，夠用嗎？”應飛揚冷聲問道，但話聲未至，劍光先到。

不過是一戰方止，複興新局罷了。

不，他是在等，但等候的不是滅亡，而是——

這個題目的答案紀鳳鳴需求，左飛櫻需求，乃至素妙音需求，但他應飛揚不需求！

現在想來，自帝淩天“複活”以來，便與衛無雙成了王不見王的狀況，六道惡滅威臨天下時，衛無雙已墮入石封，即便石封消弭後，他也因“石封太久，損及經脈”的啟事，遲遲未能答覆功力。

應飛揚隻覺腦中有千雷閃，萬雷轟，無數題目在腦中接連炸起。“怎會是他？怎能夠是他？衛無雙？帝淩天？他們是一小我？還是兩小我？是真死？還是假死？是兼顧？還是替人？奪舍？洗腦？易容？三十年前的勝者究竟是誰？現在站在我麵前的又是誰？目標？動機？企圖？若他是衛無雙，那他究竟在圖謀甚麼？若他是帝淩天，終究又想獲得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