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他燒著呢。”陳氏故意想說兩句，又不知如何說。誰又曉得那常見的毛蟲那麼短長，也不知陳恭從那裡尋來的。

庭芳嘟著嘴道：“爪子癢的難受。看錶弟還敢不敢招人我。”

庭芳道：“我想用飯。”

陳氏笑道：“你也太短長了些，我快被你嚇死了。”

庭芳無語：“能上乾的麼？”

楊安琴有些拿不準用甚麼態度對庭芳。內心紮著根刺，偏這根刺是自家熊孩子紮出來的。她是能夠想庭芳太狠戾如此，但是又不能說出口，還不如不想。調劑了半天心態，終究化作笑容，暖和的問庭芳：“手癢的好些了麼？”

陳氏道：“今早熬了肉蓉粥，配了蘿蔔絲並油燜竹筍，要不要？”

“你右手冇事，實在閒不住，寫幾頁字，我陪著你下棋便是。”陳氏想了想，又道，“你表弟吃了大虧，我們彆計算了吧。”

楊安琴點點頭：“退燒了。”

陳謙嘲笑：“先撩者賤，他該死。”

“在外間呢，”陳氏聽到動靜走出去道，“才從舅母那兒返來，你表弟燒的短長。”

庭芳也如此想，忙道：“園子裡恐怕要好好清理清理，這回是表弟玩皮。可我們平常在園子裡玩，不謹慎再碰到就遭罪了。”

陳謙又道：“娘平常雖不慣他，還是不敷峻厲。賢人雲因材施教，依我看五弟就該更狠些。娘細想想，誰又真惹著他甚麼？他是我弟弟，如果他被表親欺負，我也不是死人。將心比心，人家又不是地裡長的，一樣有孃老子手裡捧著。五弟被四mm摁一筷子毛毛蟲您心疼，可要五弟當時的毛毛蟲砸在四mm臉上又當如何？隻怕我們家想認了都冇臉。”

“有呀，也有從山裡找的，隻是量少且雜，不如他們趕蜂的。你想吃蜂蜜麼？家裡還存著，不消現買。”

庭芳上輩子甚麼冇吃過，中醫講究五行相剋，還是遵醫囑為妙，便道：“今後叫割蜂蜜的送些來便是。對了，外頭有養蜂的麼？”

楊安琴道：“天然一處，不然又如何呢？”姑嫂乾係好，隻要大老爺不在家，都湊在一起用飯。固然兩家孩子鬨的不大鎮靜，為了裝點承平，隻得還是，“才你姑父打發人返來問了問，說是冇大礙他就不返來了。巴巴兒分開用飯，倒顯的生分。四丫頭遭了罪，也冇虧損。你姑姑的意義還是揭過不提，隻將來看著他們些，彆在一起混鬨了。”

楊安琴不說話了。沉默很久，方道：“我們搬回家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