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芳不欲與陳氏說的詳確,隻笑笑不說話。陳氏就叫胡媽媽稱了賞格,打發了杜媽媽,內心美極了,拿著鳳簪來回摩挲,內心策畫著做套甚麼衣裳纔好配內造的鳳簪呢?
陳氏哭笑不得:“你如何跟七丫頭一樣?放心,另有更好的,隻怕魏強家明日就來了。”
楊安琴點頭笑道:“你再想不到的。我聽我們老太太說,就是曉得徐景昌不通文墨,用心攛掇著定國公堵二老爺。待到二老爺告狀,她就作賢能模樣兒去找定國公請罪,坑了徐景昌,她還做好人。要不如何說後母可愛呢!定國公實不喜好宗子,隻偏疼她生的季子。她盯著爵位呢!”說著嘲笑,“當世人都是瞎子,徐景昌原配嫡子,在宮裡長大,他那世子說廢就能廢了?不是十惡不赦的罪,隻怕定國公還不敢廢。趙貴妃是個心軟的人,先定國公夫人臨終托孤,她就端的照看了好些年,真真刻薄。”
杜媽媽道:“哪兒是老爺呀,才趙貴妃打發了個寺人,送的束脩禮。”說著拿起第一個盒子翻開,“上好內造的大鳳簪。我們女人中午才說要給太太掙個鳳簪來帶,早晨就得了。了不起呀!養瞭如許好的女人,太太不順手賞個千兒八百兩的,隻怕世人不平。”
陳氏見了庭芳,衝她招招手:“快來,跑了一日,餓了吧?中午就冇見你吃甚麼,但是身上不利落?”
楊安琴道:“老太太留了她替苗家的哥兒姐兒尋明日上學的傢夥呢。你們幾個的禮預備好了冇有?”
楊安琴忙安撫道:“彆慌,都宵禁了,慌也冇用。明日一大早,叫你謙哥哥令人去瞧瞧,隻說同門師兄弟有事就教。悄悄的去看了,如果好呢,我們就彆管,如果不好,儘管接了來住幾日。反正門生住教員家事常事。避開了風頭,定國公夫人總不能窮追不捨的。”
楊安琴道:“蜂蠟貴,他們也就是宴客的時候用,平常也不大捨得。現在公侯都有些式微了。你那大師兄府上就……那日定國公家的蜜斯,穿的衣裳還是好些年前風行的花腔。你大師兄的衣裳更彆提了,長年累月的穿素色,可惜了好模樣兒。”
楊安琴嗤笑:“誰不曉得呢?我同你說,你道徐景昌如何拜在二老爺門下麼?”
楊安琴還記得魏家有哥兒,忙問:“哥兒一起麼?”
陳氏也接過來看了一陣,伸手撫摩著流光溢彩的鳳簪,竟有些不捨得帶。她出身朱門,見過的好東西很多了,如許五彩斑斕的也是未幾見的。最妙乃皇家犒賞,便冇有超越的說法,賞了就能帶。胡媽媽雙手從盒子裡把鳳簪托起,在陳氏頭上比了比,連聲讚都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