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拓的金瞳被血雨染成紅色。他站在洛陽南市殘破的牌坊下，看著那些從牡丹花苞裡鑽出的人麵果實——每張臉都是武週期間被苛吏折磨致死的冤魂。當第十三個果實墜地時，空中俄然閃現出武則天的《昇仙太子碑》拓文，筆跡正在滲血。

"終究來了。"青鸞握緊青銅鉞，感受著刃身傳來的上古戰意。她躍上比來的水龍捲，瞥見旋渦中間坐著個戴青銅麵具的鮫人。當對方摘上麵具時，暴露的竟是宇文拓母親的麵龐——隻不過左眼嵌著傳國玉璽碎片，右眼倒是張不凡的金瞳。

寒玉洞彆傳來劍鳴，張不凡頭也不回地揮袖。劍氣與龍脈金線相撞迸發的火星中，閃現出宇文拓手持渾天儀的身影。"你公然冇讓我絕望。"張不凡輕笑，他胸腔玉璽映出敦煌鳴沙山的場景——宇文拓的血正通過渾天儀滲上天脈，在沙海下勾畫出新的星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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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快看無字碑！"侍從的驚叫帶著哭腔。宇文拓回身時，明堂廢墟上的無字碑竟排泄金漆，碑麵閃現出用甲骨文、鐘鼎文、小篆等九種字體反覆雕刻的"張"字。碑頂蹲踞的螭首俄然轉動眸子，口中吐出的不是火焰，而是裹著硫磺味的《尚書·禹貢》殘卷。

"走襄陽。"他伸手拂去貨箱上的蛛網，指尖在箱角埋冇處叩出三長兩短的暗號，"奉告船上的'紅鯉魚'，漢水龍王廟前的香灰，需用景龍年間的銅盆來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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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第一道月光刺破烏雲時，海麵俄然靜止如鏡。青鸞在鏡中瞥見本身額生龍角，背後展開的倒是西王母的玄鳥羽翼。更可駭的是，宇文拓的身影正在鏡麵深處與張不凡堆疊，兩人手中各執渾天儀的一半，儀盤裂縫中排泄大禹治水時封印的相柳毒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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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龍戰（下）**

"將軍！鹽池...鹽池在吃人！"副將的嘶吼帶著顫音。慕容青轉頭望去，見浸泡鹽工的鹵水池翻湧如沸，池底升起十二尊青銅鹽梟像。這些本應供奉在鹽神廟的神像，現在眼眶中流淌著水銀，手中秤桿挑起的竟是還在跳動的民氣。

洞庭湖的蘆葦蕩裡，十二艘赤馬舟正停止詭秘典禮。船頭供奉的不是媽祖，而是尊三頭六臂的青銅像——左麵是河伯，右麵是蛟龍，中間鮮明是張不凡年青時的麵龐。

"少仆人，這是店主叮嚀的'紅貨'。"漕幫二當家蛇公拄著鐵杖現身，杖頭雕的睚眥口中含著顆人眸子，"三今後子時，請將這些送往嵩山少林寺的糧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