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靜傳出,崔姨娘躲在屋子裡氣得摔了盒香粉。
哪怕祁老夫人再如何擺出正視她的姿勢,她也仍舊不肯。
祁遠章道:“我前腳說是大權,你後腳便說是瑣事,你是感覺我眼皮子淺說的話不對,還是如何著?”
她立在祁遠章跟前,內心氣鼓鼓的,卻不能暴露端倪:“夫人的身子骨一向不大好,依婢妾看,還是再養養為佳。擺佈那些瑣事婢妾平日也是做慣了的。”
“老夫人!”崔姨娘心知不好,駭然拔高了音量。
雖說祁遠章想讓薑氏掌權,可這府裡頭的事省不得還得過一過老夫人的眼。隻要老夫人護著她,那薑氏就還是搶不走她的東西。
可剩下的,便隻要一個平素唯唯諾諾半點不堪用的白姨娘。
祁老夫人便想到了趙姨娘。
“您不是指著我入宮麼?既然如此,我還學甚麼管家?”
祁遠章總算抬眼瞥了她一眼:“你歸去吧。”
因而她思來想去,將主張打到了二女人祁櫻身上。
話說到一半,崔姨娘點到即止冇有持續說下去。
她上前去,支開鳴鶴堂的丫環,親身給祁老夫人捶腿,邊捶邊道:“老夫人,您說伯爺平素何時管過這些事,他現在好端端的俄然提起來,會不會是夫人……”
――“女人,送東西的人又來了!”
祁老夫人聞言麵露討厭之色,冷聲道:“天然不會。”
“府裡的事,您情願如何便如何,但孫女不想摻雜。”
礙著兒子,這事必須得尋個折中的體例纔好。
何況她隻三娘一個女兒,現在也已嫁人,她委實不必再去同人爭寵奪權。
祁老夫人不覺有些惱火。
“伯爺,奴不是這個意義……”
她備了薑湯來尋他,卻差點連門也進不來,還被個乳臭未乾的小廝說她是旁人,可祁太微阿誰小瘋子白日裡不是才見過他?
太淺笑得麵若桃李,丟開書道:“你且等著看便曉得了。”
趙姨娘看起來倒是個誠懇的。
太微聞言眉眼彎彎地站起家往外走去,到了門邊,撩起簾子探出頭去,笑微微問了句:“又來了?”
崔姨娘愣了一下。
她肝火中燒,咬牙一考慮,乾脆決定本身來管。
長喜糊裡胡塗,一點眉目摸不著。
小丫環摸著頭說:“是啊,又來了!”
但是出了門,叫夜風一吹,她莫名又平靜了。
這時候,外頭俄然響起了個小丫環的聲音。
“但是老夫人,您莫非真要叫夫人管家不成?”
崔姨娘因此非常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