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寧伯府的正廳裡，人已經各自散去，除了薑氏，便隻剩下太微和二女人祁櫻。是薑氏留下了祁櫻。

三娘紅著眼睛：“是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不管如何說，此人你已經嫁了。”趙姨娘道，“既然嫁了，這日子就得過下去。”

她說著說著，也同三娘一樣落淚如雨，無聲地哭了起來。

可現在……

事到現在，另有甚麼可說的。

可本日見著生母，這眼淚就如何也忍耐不住了。

趙姨娘內心模糊感覺有些不安，又問：“如許的事，永定侯夫人也不說說世子？”

做人，不過就是個忍字。

不管如何，三娘到底是他明媒正娶的正妻呀！

趙姨娘取出方素白帕子來給她拭臉，口中道：“那是為了甚麼？是你婆母她，給你立端方了？”都說那群夏人不重這些，莫非是假的？

趙姨娘見狀，故意想勸勸女兒，可又不知從何勸起。

三娘放下了遮眼的手，哭著撲進趙姨娘懷中：“說？如何說？他能這般肆意胡為，想來是平素就被放縱慣了的！我就是為著這事兒去處那位告狀又有甚麼用處？她如果想管，早便管了。”

然門外晴空朗朗，麗日如火，還是一派熱烈模樣。

趙姨娘聞言有些胡塗了：“既然這個不是，阿誰也不是，那到底是為了甚麼？有甚麼要命的事，值得你這般大哭來恐嚇我？”

三娘便又開端簌簌落淚，聲若蚊蠅隧道：“女兒是感覺冇臉同您說……”

趙姨娘一字字清清楚楚地聽著她的話，除了感喟還是感喟，一聲聲歎疇昔，直將麵龐都歎老了兩歲。

有著先前那樣的事在，她猜想那永定侯世子不會太好，但她如何也冇有想到，此人竟然會這麼不給三娘臉麵。

趙姨娘撫摩著女兒的頭髮，深深歎著氣。

一個女人家，嫁了人，返來便哭，除了男人還能因為甚麼？趙姨娘心如擂鼓，望著三孃的眼睛道：“姑爺他，總不會脫手打你了吧？”

她低下頭，同女兒道：“槿姐兒，孃親曉得你內心不好受，但你已經是永定侯府的人了。”

話至尾音，已帶上了兩分悲傷，彷彿真叫三娘這一頓大哭給嚇著了。

趙姨娘感喟道：“已經晚了。”

三娘咬了咬唇，淚眼裡透暴露了兩分遊移。

三娘哭聲一頓，咬了咬牙道：“那夜過後，我便再冇有見過她。”

“……也不是。”三娘再次搖了點頭，“她不像祖母，不講究甚麼晨昏定省，平素連麵也不大見，哪會要我立甚麼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