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既然要咒，那便好好咒，總歸咒死一個算一個。

沈嬤嬤也停下來，轉頭看她：“五女人另有事？”

可她問完，太微臉上卻暴露了寬裕，輕聲道：“母親的東西，都燒了。”

但太微一貫是不平氣的，憑甚麼她說像話就像話，她說不像話便不像話？

畢竟她娘瘋顛顛的。

太微聲音更輕，口氣更弱：“不然，我去處崔姨娘借一借？”

這靖寧伯府的繁華繁華最後全由她一人享用了。

茶水四周流淌，狼籍滿地。

碧珠撿著碎瓷片的手哆顫抖嗦的，抖個不斷。

請柬送來已稀有日，照理這衣裳金飾都該備好了纔是，可見五女人的模樣，明顯是並未籌辦過。

太淺笑了笑，眉眼天真，眼神當真：“您平日也不來集香苑走動，乃是稀客，我讓她去泡茶了。”

沈嬤嬤看著她的笑容，俄然有些說不上話來。

沈嬤嬤見她乖靈巧巧的，比平常紮眼無數，終究笑了起來。

她點點頭道：“您今春裁的衣裳都在這了？”

沈嬤嬤揚手撩簾，便見碧珠正慌鎮靜張地蹲下身子去撿地上的碎瓷。

正說著，簾後傳來“哐當”一聲。

太微有些發怔：“六妹和七妹也在受邀之列？”

近似的話，先前太微已經在祖母口入耳過一遍。

她正正神采，諄諄警告：“在家時您二位如何鬨，那都無妨事，可出了靖寧伯府的大門，您二位就是靖寧伯府的臉麵，須得相互攙扶，和睦為上。”

她們幫襯著教誨她，怎地也不去體貼體貼祁茉？可見在她們內心，這百般錯萬般壞都是她祁太微一人的啟事。

就彷彿丁媽媽乞假，父親受傷一樣，她一點印象也冇有。她從未去過永定侯府，也冇有見過永定侯府的人。

沈嬤嬤道：“夫人那，就冇有留下甚麼？”

她不記得了。

“哦？”沈嬤嬤眼神微變，“都有甚麼不見了？”

沈嬤嬤問：“何事？”

可在她孃的事上，太微還是相稱附和祖母所言的。

太微悄悄地“哦”了一聲，冇有再言語。

依太微看，她娘是實在不成。

沈嬤嬤倒也不推，就這麼受了太微說的“客”字。

沈嬤嬤在她耳邊咳嗽了兩聲，清清嗓子道：“女人莫怪，老奴托大說句話，您和四女人雖是異母而生，但到底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親姐妹。”

居家佩帶便罷，去侯府赴宴，實在寒傖。

沈嬤嬤聞聲這話不由眉頭微蹙，佯裝不經意地問了句：“怎地不見丁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