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姨娘手中行動一頓，端方了神采道：“你且先歸去，細心看著她，若再有甚麼不對勁的，便來尋我。”

太微扭頭望向窗外，忽道：“可有沙子？”

碧珠囁嚅著：“那……會不會是中邪了？”

她不是女紅奇差嗎？

崔姨娘不是太在乎：“五女人混鬨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能掀得起甚麼風波？她要真是瘋了倒還是功德，轉頭派兩小我抓起來也往紫薇苑裡一關，費心省力，清淨極了。”

碧珠一臉茫然：“沙子？”

可太微說罷，卻再冇有後話。

碧珠不料她張嘴就問吃的，怔了下才道：“眼下不過未正一刻，間隔酉時的晚膳另有一個多時候。”

崔姨娘眉頭緊蹙，將手裡的帕子揉成一條，沿著水蔥似的長指轉來繞去：“碧珠，你多大的人了，怎地還怕這些。五女人再如何古怪，也隻是個冇甚麼見地的小女人，能有多駭人。”

這時，外邊俄然有了響動，有人來報，說是鳴鶴堂的沈嬤嬤來了。

崔姨娘有些飄然地想，她明顯比薑氏活得有身份很多了。

她年事已大，此番分開十有八九會被配人。

太微便道：“那就尋兩斤豆子來，顆粒要小，儘量均勻些。”

太微原還在測度沈嬤嬤的來意，聽到這話不覺猛地一怔：“赴宴？”

比及返來，她將太微要的幾件東西在案上一字排開，笑著道：“女人瞧瞧，但是能用？”

她頓了頓笑起來道：“你先歸去，等轉頭丁媽媽返來了再議不遲。”

崔姨娘挑的人，定然會比五女人挑的人要好。

隻可惜，這事兒現現在歸她管。

太微掃了一眼，麵露對勁，淺笑道：“碧珠呀，你這般無能，我可真想再多留你兩年，實在是叫人捨不得。”

碧珠越聽越怪，全然揣摩不透。

太微昨夜冇有睡好，存候返來後冇多久又去見了父親，鬨鬧鬨哄的，直至這會才終究得空有了安靜，但她閉著眼睛，認識卻並冇有甜睡過。

但她這般想著，鏡中人的眼神卻還是暗淡了下去。

崔姨娘聞言斥了句：“休要胡言，神神鬼鬼的，豈能胡說。”

太微又叫住了她：“再尋一塊舊料子和剪子針線來，若冇有料子，便取一件我的舊衣吧。”

“有冇有？”

碧珠坐在小杌子上，聽了這話遲遲冇有起家應是，磨磨蹭蹭地小聲道：“集香苑裡另有丁媽媽。”言罷想起丁媽媽乞假不在，她倉猝又彌補了句，“丁媽媽雖告了假，但最遲明日也該返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