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平生重重地點點頭:“現在說來,我倒感覺還是大哥的體例安妥一些。既如此,就依大哥,你要殺的那人在那裡,我去尋個機遇撤除他,便回盜窟。”
他長歎一聲道:“那幾十年,天下各處豪傑並起,立國稱帝如同兒戲,如果爹爹當初真能一統七宗五姓,那裡另有本日的漢國、唐國和宋國,這天下,都要姓盧了。可惜……可惜他畢竟是功虧一簣,事機敗露,遭至其他六宗合力反擊,一夜之間,我盧氏的權勢被毀滅的毀滅、兼併的兼併,更有很多見利忘義之徒,棄了爹爹憑藉其他六宗。
她還是不敢想如何去處婆婆張口說出再醮的話來,多年積威之下,一見那董李氏,她便打心眼裡驚駭,但是丁浩的影子在她內心已變得越來越實在、越來越光鮮,已經將近遮住董李氏在她內心如墨的暗影了。
盧平生道:“哥哥,我現在才曉得來龍去脈,依你方纔所言,唐、秦兩家也隻是繼嗣堂一個表相,而光是唐、秦兩家任何一家,窮你我平生之力也一定剷平得了,這報仇大計,是得緩上一緩了。但是,你留在丁家,莫非就能光複我盧氏?”
雁九道:“當初遁上天主豪紳人家充作奴婢,我們是不得已而為之,隻為逃得性命,那裡還能挑肥揀瘦計算很多?及至厥後,你我年事漸長,我想,長此下去畢竟不是體例,但是,我們兩手空空,如何東山複興?必得再有一個助力,我便想到了眼皮底下的丁家,此其一。
他沉默半晌,又抖擻道:“不過,人總會長大的,少年風liu荒唐,一定不成大器。至於業兒的真正身份,他現在當然不知,大事未成,我怎敢奉告他,幼年時不能說,成年後事機尚未成熟,以他冇有成府的模樣,如果被他曉得,不免暴露馬腳,比及統統在我把握當中的吧。當時我能對他予取予奪,他還會不信我?如果端的不信,我們便用滴血認親的老法兒,他總該信了吧?是我的兒子,總假不了的。”
以是,我耐煩等著業兒長大,再把丁家家業搶過來,交給業兒打理,我自會從旁幫手,並用些法兒引發那繼嗣堂重視。當時,丁庭訓老兒已死在我手,新主甫立,他們必定再來招攬,我們便能夠……”
雁九似笑非笑隧道:“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罷了。丁家在霸州的背景倒了,還連累到了丁家,丁庭訓正為此事煩惱。不過這樁難處,不會把丁家毀了,倒是不必過分擔憂。”
“不錯,”雁九道:“大宋趁著北海內部不穩,正欲出兵討伐北漢,一勞永逸除此腹背之患。西北各地官府自要做些佈署,那大宋宰相趙普與霸州知府素有積怨,趙普啞忍至今,總算尋個機遇能找他的岔子了,他罷了這不利知府的官職,想要服眾天然需求更多證據,訴霸州知府貪汙納賄便是一條,丁產業然然難逃乾係,攀附多年的背景倒了,=又被官府清查,最得力的宗子又廢了,丁老兒現在是焦頭爛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