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知錯！下次不敢了！”

把我放在田野自生自滅。姨母，這就是你免除知己不安的奇策。

真好騙！我也笑進眼角。彷彿當初我騙鄰居家的笨丫頭們一樣。

少年“哦”了一聲，笑說：“我看你可不像貧民家出來的孩子。不如如許，我收你做弟子，今後我就是你師父，好不好？”

“咚”地一聲，一個紅色的影子掉進了水裡，攪破了我的倒影，還越掉越深，最後被柔嫩水草遮住了形跡。水麵垂垂安靜下來。

無痕略去了青然的表示，自顧自地說：“這丫頭一小我把止水那幫傢夥給耍了，挺有慧根，可得我真傳。”

“我賭三天。”我聽到本身軟糯的聲音答覆，“若我贏了，你要叫我紅蓮姐。”

如許一來，我本來“等長到了十三四歲再乘機出逃”的打算就被打亂了。但現在，這個叫無痕的人彷彿會靈術，又招惹了那麼一幫羽士，他是甚麼人？修靈者，還是出逃的羽士？

“師父好短長！比那些羽士還短長！”調劑好語氣，開端套話。

“他好快呢，過了溪以後，‘咻’地一下就進到上遊的林子裡去了。”我仰著頭答覆，“阿誰白衣哥哥，是離家出走的麼？”

但是恰好這群羽士從對岸飛來，落在了我的麵前。

青然皺了皺眉，反覆著我的名字：“紅蓮？”

當時我聽了姨母的話在濯纓溪邊等她，直到拂曉時露水濕了我的飄帶，我才模糊明白，“拋棄”這兩個字約莫是說我了。我還覺得姨母是在救我。禁止姨父將我賣掉，還帶我逃出來――我說呢，一個隻曉得自家菜地又被誰誰誰家的牛踩了的女人，能做出“帶著八歲女孩跳出火坑”這麼驚天動地的事。

少年的聲音竟然軟下來，柔聲問：“你叫甚麼名字？”

我擺出一個天真有害的笑容，答道：“家裡的羊跑了，我同姨母來尋，姨母要我等她呢！”

白衣的少年隻用左手理順了額前的長髮，身上的一襲白衣竟又變得滴水未沾，飄然立在我麵前，說道：“感謝。感謝你救我。”

碧紋山莊是少見的氣度，但見到這裡莊主的景象卻極出乎我的料想：不知從甚麼處所躥出一個玄衣少年，大嚷著“你這傢夥”並狠狠地給了無痕一掌。

“青然莊主？嘁，難不成這裡另有彆的莊主？”莊主少年白了無痕一眼。

青然悄悄點了點頭，表示對我的承認。

無痕看了一眼遠處朝我們走來的接引弟子，笑道：“妖怪的老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