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天然,這裡是長洲,那些外海來的羽士術法如何也爭不過靈術的。”無痕話裡帶著對勁,恰是意氣風發的少年模樣,彷彿全然忘了本身是被追捕得如何狼狽。我俄然一陣莫名的打動和戀慕,內心五味雜陳,再想套話卻不知該如何接下去,隻好一向傻笑。無痕俄然發笑,問道,“你這丫頭膽量倒大,也不怕我拐了你,拿你去喂妖怪?”
“朝哪去了?!”
少年的聲音竟然軟下來,柔聲問:“你叫甚麼名字?”
無痕又指了指我,持續說道,“不過你看,在把紅蓮教出來之前,我得賴在你這幾年了。”
“畫骨”?我驚詫,這兩小我還能弄到“畫骨”?偏頭看無痕,也有不異的竄改,隻是服色仍舊是穩定的象牙白。
眼裡隻要滿目蒼翠,和無痕溫潤的笑容。
“這個啊,師父我冇有姓氏,隻叫無痕。”此人冇有半分寬裕,笑聲開朗極了,像濯纓溪清冽的水聲。淩晨的冷風撲在臉上,朝陽正緩緩冒出頭來,我迎著晨光眯了眯眼,他低頭對我輕笑,又拍拍我的頭,說了聲“走吧”,麵前一晃,便又置身於陌生山穀中。
又行了一段路,遠遠瞥見了碧紋山莊那奪目標匾額,和與山間格格不入的漢白玉石階山道,我小聲問道:“師父,這是那裡?”
真好騙!我也笑進眼角。彷彿當初我騙鄰居家的笨丫頭們一樣。
青然悄悄點了點頭,表示對我的承認。
幾個羽士笑了一氣,那一個又問道:“小女人,有冇有見過一個穿白衣的哥哥從這裡顛末?”
無痕看了一眼遠處朝我們走來的接引弟子,笑道:“妖怪的老巢。”
“是,師父。”我順服地答覆。風趣,說得這麼文縐縐,倒也希冀我個小丫頭能聽懂嗎?抬頭,“那師父也姓紅嗎?”
“你姨母……必然是把你扔這不管了,是不是?”他蹲下身,滑頭地笑了笑,一語道破天機。
把我放在田野自生自滅。姨母,這就是你免除知己不安的奇策。
“他好快呢,過了溪以後,‘咻’地一下就進到上遊的林子裡去了。”我仰著頭答覆,“阿誰白衣哥哥,是離家出走的麼?”
“擺佈你都能撿到便宜。”青然怨氣不減。
無痕故作誇大地慘叫一聲,然後笑著喊道:“青然莊主饒命!”
如許一來,我本來“等長到了十三四歲再乘機出逃”的打算就被打亂了。但現在,這個叫無痕的人彷彿會靈術,又招惹了那麼一幫羽士,他是甚麼人?修靈者,還是出逃的羽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