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兩個閣樓，南邊的是給貝勒阿哥歇息用的，北邊的是給女眷歇息的處所。姐姐還要歡迎來賓，讓巧慧陪我去北邊先歇著，待會看戲時再來叫我。進了閣樓，內裡兩個十四五歲的娟秀女孩正在笑談，聽到聲音都昂首看向我們，此中穿湖綠宮裝的女孩看是我，先是驚詫地打量了我一番，然後撇撇嘴瞪了我一眼。

大師走進閣樓後，各自坐定，我站在姐姐身邊，八阿哥笑說：“今兒早晨就圖個樂子，冇有那麼多端方，坐著吧！”我這纔在姐姐身後坐了下來。

我內心想了想大抵有些明白。之前的若曦行事冇法無天，隻怕是因為感覺本身姐姐不受寵，找了對方的茬子。可對方的額娘是和碩公主――順治親弟安親王嶽樂的女兒、康熙的堂妹，阿瑪是明尚額駙，姐姐又是嫡福晉，豈能讓若曦討了便宜？

巧慧笑道：“現在是了！”

巧慧委曲地小聲道：“二蜜斯結的梁子，不利的倒是我。”巧慧看我一臉茫然，曉得我的病還冇好，解釋道：“郭絡羅.明玉，人稱明玉格格，是嫡福晉的妹子。”

我又抬開端，向她眨眨眼睛，笑問：“你說呢？”

天氣全黑，宮燈一盞盞點亮，雖不如電燈敞亮，但朦昏黃朧中反多了“霧裡看花”的美。人都聚在樓下，樓上就我和巧慧坐著，嬌笑聲從樓下傳來。我趴在視窗，隨便地看著底下的丫環小廝們繁忙，一邊有一搭冇一搭地和巧慧說話，一邊扔糕點去喂湖裡的鴛鴦。

兩人都麵無神采、目不轉睛地盯著我，我在窗邊，俯了俯身子，做了個存候的模樣。十四阿哥嘴角一挑，笑起來，對十三阿哥說了句話，大抵奉告他我是誰，十三阿哥朝我笑了笑，兩人轉頭進了屋子。

已經立秋，白日雖另有些熱，傍晚卻不冷不熱方纔好。姐姐挑了湖邊的一塊空位停止晚宴。戲台子就搭在湖上。湖邊的幾株金銀桂正在著花，輕風從湖麵吹來時，浮動著如有若無的暗香。

一個小廝快步走到八阿哥身邊，低聲說了些甚麼，八阿哥又和四阿哥說了幾句。四阿哥點點頭，兩人遂一前一後地下去了。過了一會，丫環來講開席了，我問：“太子爺不是還冇有到嗎？”

我趕快縮返來，站直了身子，衝著他們傻笑。偷窺被逮了個正著，的確有點難堪。

姐姐笑罵：“貧嘴！”

巧慧低聲叫道：“蜜斯！”

我心想，看來這個時候，因為太子職位安定，眾位阿哥之間冇甚麼底子衝突，相互的乾係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