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起，心中滋味難辨，隻想快快退去，又躬身說：“福晉若冇有事情叮嚀，奴婢先行辭職。”八福晉冇有說話，隻是眼睛盯著我看。她不發話，我也不敢亂動。

十福晉乾笑了幾聲說：“姐姐，我早就和你說了，她是個冇甚麼端方的野人。她姐姐在您麵前，都是該行的端方半點也不敢少，可她一個宮女就如此冇法無天了。”

她點亮了桌上的燈，順手拿起桌上的鼻菸壺，看了幾眼，嘻嘻笑著道：“好精美的玩藝，這上麵的小狗畫得竟活矯捷現，煞是敬愛。”一麵說著，一麵走到榻邊，“聽聲音，還是鼻塞，姐姐既有鼻菸，可嗅了？”

他一腳恰好踢在我膝蓋上，我捂著膝蓋看著這張和八阿哥極其類似的臉，本來隻三分的痛竟成了非常，八福晉低聲斥道：“弘旺，你做甚麼？還不返來！”十福晉倒是帶著吟吟笑意看著我。

你們？這是包含姐姐了？她們對姐姐做了甚麼？我心中的肝火忽地躥起。

我恭聲問道：“王爺可有事情叮嚀，若冇有，奴婢辭職。”

弘旺一聽，猛地從八福晉懷裡擺脫，跑過來，朝著我就踢了一腳，罵道：“你們都是惹我額娘活力的好人。”

他凝睇著熏爐上的繚繚青煙，沉默了一會，問道：“身子有無大礙？如何那麼不曉得珍惜本身？下著雨還出去閒逛？”

我一下子禁不住笑了起來，這小我，竟把我們都比作狗了。不曉得是否諷刺我們“狗咬狗，一嘴毛”。真不曉得他從那裡尋了這麼應景的東西？常日神采冷酷，不苟談笑，冇想到竟也如此逗趣，冷詼諧！想著更加感覺成心機，不知不覺間竟然把一下午鬱結在心中的不快一掃而空。

吱呀一聲，八阿哥排闥而入，順手又把門還是虛掩上，打量了一眼我身邊的熏爐和茶具，笑道：“好生會享用。”

我站起說道：“你若真戀慕，可享用的東西多著呢。”

天氣就如人生，禍福難料，剛纔還細雨迷濛，俄然間就瓢潑大雨，小小竹傘已經不敷以掩蔽漫天風雨了，湖綠裙襬下方已經濺濕。我忙打著傘吃緊奔向比來的屋廊避雨。

謙讓既然不能化解兵戈，何必還要謙讓？我一下子站起來，走離了弘旺幾步，對著八福晉說道：“看來八福晉是冇甚麼要緊事情，奴婢這就走了。”

八福晉明顯冇有想到，我竟然敢未經她的答應就本身站了起來，並且站立著，眼睛平視著她說話，一時有些怔。

十福晉道：“她們是姐妹，當然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