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在拌嘴，奉侍承歡的老嬤嬤尋了來，看到承歡的打扮，臉一時 白一時青，又不敢說重話，隻能不斷地唸叨，押著承歡去梳頭換衣。

一瞬後，弘晝又嘻嘻哈哈起來，笑道：“四哥，我歸去了。”弘曆笑道：“你放心歸去，在背後嚼舌頭的人，我會讓他們管好本身的舌頭。”

弘曆搖點頭道：“你不明白，那段時候……”他忽歎了口氣，說道：“不管承歡是不是十三王叔的女兒，必定是愛新覺羅家的骨肉，因為承歡的名字是皇爺爺親賜，皇爺爺不會亂認孫女。”弘晝歎道：“真是一筆胡塗賬，當年的事情如何就這麼亂呢？”

“我問過額娘，額娘也說不清楚，她說皇阿瑪當年俄然就抱了個女嬰 回府，交給皇後孃娘扶養，對府裡的人說是十三王叔的女兒，卻一字不提 是誰所生，額娘她們當然也不敢多問。我當時已經懂事，還去看過承歡，那段時候皇阿瑪整日與和尚羽士來往，府裡的人連大氣都不敢喘。”

“《西紀行》裡有個杏花女妖怪，彷彿被豬八戒一釘耙給打死了。”

承歡當即笑了，若東風拂麵、花綻枝頭，令六合頓時明麗，一向氣鼓鼓的弘晝不由也笑了起來。

承歡撿了一支柳條，遞給弘曆，弘曆諳練地將柳條編成一個頭冠遞迴給承歡，承歡把杏花插了一圈，戴在頭上，展開雙手，邊轉圈邊問道：“都雅嗎？都雅嗎？我像不像杏花仙子？”

弘曆笑著抓起弘晝，說道：“把你這隻孫猴子押送歸去，我就要去忙 閒事了。”

“可……”弘晝漲紅著臉，遊移了半晌，纔敢問，“承歡是皇阿瑪的 私生女兒嗎？”

三人玩累了，席地而坐。

弘曆說道：“宗譜上既然都那麼寫了，你管彆人說甚麼呢？”

弘曆不吭聲，弘晝也罕見地神采凝重。當年的九王奪嫡，他們雖冇經曆，也冇有人敢在他們麵前提，可模糊中，總會聽聞點滴，隻是點滴已經夠讓他們心驚膽怯，他們都模糊地害怕著皇阿瑪，八叔、九叔，乃至他們的大哥都死得很隱蔽。

弘晝忙閉嘴，過了半晌，忿忿不高山說道：“我不在乎承歡是不是 皇阿瑪的女兒，歸正我們一塊兒玩大，我早當她是mm了。我就是感覺好 奇，不明白宮裡的報酬甚麼對承歡的出身諱莫如深。四哥，你曉得嗎？你 如果曉得，就奉告我吧，我毫不會奉告彆人。”

承歡想了想，信了弘曆說的話，說道：“我不會。”

一時候，繽紛的杏花漫天飛舞，三小我打得不成開交，滿頭滿臉都是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