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非吾願，帝鄉不成期。”

聽到我們的腳步聲，他側頭間，相思當即掩去，倦怠也當即消逝，又是阿誰行事慎重的怡親王了。他帶著幾分暖意笑問：“來了多久？”

我忙擦乾眼淚，看向承歡，“你甚麼時候來的？”

胤禛笑讓大師坐，說著本身坐在了十三爺身側的椅子上。我站立未動道：“奴婢不敢。”胤禛盯著我未語，十三爺看看我又看看胤禛擺佈難堪，承歡忽地大呼道：“姑姑，你要不要聽承歡彈曲子了？”承歡帶著幾絲不安，雙眼內藏有驚駭，我忙笑道：“聽。”說著趕快坐下，十三爺神采一鬆，也跟著坐下。

承歡問：“姑姑，你不高興嗎？”

承歡側頭盯了我半晌道：“姑姑，我聽皇伯伯說你會給我生個弟弟的。”我微點了下頭，承歡說：“那姑姑可不能再哭了，你再哭，小弟弟也會哭的。”我側頭強忍著淚，巧慧忙道：“蜜斯要再躺一會嗎？”我搖點頭。

我腦中還是盤桓著“實迷途其未遠，覺今是而昨非。覺今是而昨非，覺今是而昨非……”

～～～～～～～～～～～～

我想起姐姐，伏在她懷裡大哭起來。巧慧道：“再悲傷的事情也冇有孩子首要，若主子看到你這個模樣必定會悲傷的。蜜斯但是承諾過主子必然會照顧好自個的。”

承歡爬到床上，讓我摸她的左手，三個指頭上結了層薄薄繭結，“姑姑，我練琴很勤奮的。”

承歡又道：“那我給姑姑唱歌。”

巧慧叫道：“蜜斯，是皇上命我進宮奉侍你的。”

我躺回榻上，喃喃道：“十三爺，你可曉得我這麼短時候都經曆了些甚麼？姐姐離我而去，我雖難過，可她畢竟是含笑而終，想著她這輩子的苦楚，感覺何嘗不是一種擺脫。李諳達如何死的，你隻怕早就曉得。玉檀對我而言，就是我mm，就算有錯，他為甚麼要用如此酷刑？另有那些不相乾的人，張千英雖有錯誤，可罪不及此。另有多少事情是我不曉得的？我對這個宮廷現在除了驚駭還是驚駭，它就象個怪物，不斷地吞噬著人。”

十三爺歎道：“我曉得冇法讓你放心，可皇兄也曾真的但願玉檀能改過，他絕對無傷你之心。宮裡本來規定了宮女之過是要連累家人的，卻因為你討情而不予究查。此次若非過於嚴峻你，也不至於如此悔恨玉檀。皇兄獨一有失的處所大抵就是低估了你和玉檀之間的豪情。”

我摸著她的繭子點頭道：“等你琴彈好了，你阿瑪必定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