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甘心又能如何?他是你的父皇,你將來能不能登上九五之位,全憑他的一句話,小不忍則亂大謀,成大事者,臥薪嚐膽,忍辱負重,連這個事理你都不懂麼?”
江麗妃微微點頭,多年來養成的眼觀六路的風俗,讓她不動聲色且輕而易舉地就瞅見了躺在壁角裡的那支銀點翠髮簪。
管家“咚”的一聲跪倒在地,急的老淚汪汪:“王爺,您要三思呀,您如果出去被人發明瞭,那是公開違背聖上旨意,是殺頭的大罪啊,到時候還未比及封大人給潘大人遞信兒,您恐怕、恐怕……”
齊王耷拉著腦袋應了聲是,默了半晌,仍不斷念腸問道:“父皇真的要立沂王為太子麼?”
背麵的齊王妃悄悄掩上門,伸手把被齊王踹翻在地的管家扶了起來。
齊王妃驚了一大跳,眼中立即水霧朦朦。
槅扇門開開闔闔,北風幾番湧入,屋子裡的暖氣早已散儘,冷如冰窖。
齊王妃蕙質蘭心,忙從棕褐色的木桁上取過一件狐裘披到齊王身上,齊王卻負氣似得彆開身子,本身接到手中,披了起來,扭頭避開母親的視野時,鋒利的目光冷冷剜過齊王妃毫無色彩的麵龐。
江麗妃踱步走到窗前,望著一庭雪色,幽幽道:“自你軟禁後,你父皇不止一次成心偶然的流暴露要把你派往封地的籌算……”
管家卻步退了出去。
“你不說我不說,那裡就能被人發明瞭,再說你的身材跟本王類似,本王換上你的衣裳,神不知鬼不覺的就出去了”,齊王非常不耐煩,又要死力禁止著聲音,表情更加煩躁,也不管管家答不承諾,伸手就去扯他的衣裳。
“母妃的意義,現在另有亡羊補牢的機遇?”齊王妃柔亮的眸子頓時溢位珠玉般的光彩。
“啪……”清脆的一記耳光聲,齊王的聲音戛但是止。
管家不敢躲避,隻好把身子貼到空中上,對峙道:“王爺,您要聽我的勸啊,有甚麼事儘管叮嚀我和王妃,我們一樣會替您辦好,您可千萬不要打動啊,說不定沂王這會子正等著王爺您沉不住氣擅自分開乾西巷呀,他或許已經在五軍都督府安插了人手,就等著您疇昔自個兒把謀逆的罪名坐實呀。”
夜入半夜,沂王府俄然收到一封梅蕁飛鴿傳來的密信,展開閱覽後,二話不說,立即披衣趕去了李府。
“好了,母妃要歸去了,再晚宮門就要關了,你遵循母妃教你的話做,必然安然無虞”,江麗妃將齊王鬢角散落的一縷烏髮綰到耳後,“你在這裡也要循分守己,除了王妃和管家,其彆人就不要見了,好幸虧這裡修身養性,爭奪早些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