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妃驚了一大跳,眼中立即水霧朦朦。
如醍醐灌頂,齊王方纔還衝冠的怒發立即委頓下來,神采衰頹,身子搖擺了幾下,軟軟跪倒在地,悶了好久,俄然“哇”的一聲,撲在母妃的腳下,聲淚俱下隧道:“母妃,那孩兒該如何辦?父皇不會真的覺得我要拜訪吧,我、我送給潘碩銀子,不過是要跟他聯絡豪情,不想讓他投奔沂王罷了,並冇有真的要讓他起兵造反呀,母妃,現在你是父皇跟前最寵嬖的人,你去幫孩兒說討情,孩兒知錯了,孩兒真的知錯了。”
管家“咚”的一聲跪倒在地,急的老淚汪汪:“王爺,您要三思呀,您如果出去被人發明瞭,那是公開違背聖上旨意,是殺頭的大罪啊,到時候還未比及封大人給潘大人遞信兒,您恐怕、恐怕……”
齊王氣的臉綠,狠狠朝管家身上踹了一腳,怒道:“真是個老廢料,一點用也冇有,等本王出去了,頭一個就摘了你的腦袋!”
“這些大逆不道的話即便在你本身府上也不能說,更何況是在這個隔牆有耳的處所”,江麗妃看著兒子臉上指印宛然,眼底不由閃過一抹痛苦,冰凍的臉也稍稍熔化,“你父皇把你軟禁在這裡,他也於心不忍,但是即便是貴為九五之尊,也有很多的無法,不然,他直接立你為太子就是了,何必還要封你們為親王,又暗中默許你們在朝中結黨營私,不就因為頭上另有朝綱祖製壓著麼。
“你不說我不說,那裡就能被人發明瞭,再說你的身材跟本王類似,本王換上你的衣裳,神不知鬼不覺的就出去了”,齊王非常不耐煩,又要死力禁止著聲音,表情更加煩躁,也不管管家答不承諾,伸手就去扯他的衣裳。
齊王妃的心刹時被針尖紮過,連兀自騰空的手都不曉得該放到那裡了。
似在指責她不該將母妃搬來。
“孩兒也是被逼的”,齊王聲音驀地拔高,胸口堵了好久的東西彷彿終究要破堤而出,“父皇他是非不分,明顯曉得我是被沂王讒諂,卻還要把我關在這個鳥不拉屎的處所,莫非為了對高低有個交代,就要捐軀我麼,另有上一回,沂王為了讒諂我本身服的毒藥,父皇他憑甚麼要獎懲我,把我多年來辛辛苦苦整合的班底全數打發了,我怎能甘心?”
“事情分輕重緩急,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把眼下的危急措置好,立太子的事,不在你現在的考慮範圍以內”,江麗妃凝睇著案旁披髮幽幽光芒的宮燈,辭氣森冷,“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敢包管齊王今後就一點錯也不會犯?你母妃我多年來被吳貴妃和晉宸妃打壓,你瞧瞧現在如何?一個成了鬼,一個跟鬼也冇有甚麼彆離。你不要計算一時得失,關頭要看誰能笑到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