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驀地一道轟隆,季雲蘇空缺的大腦刹時腐敗,她掙紮著想要擺脫。
“有點困。”他低聲道。
不過很快又一道雷鳴讓她顧不得胡思亂想。
地上的草藤很多,季雲蘇扯了一把,一圈一圈纏繞,鬆緊剛好,纏得安穩。
季雲蘇應一聲,穿好衣服,然後舉動手電機筒,朝著右邊去了。
他悄悄看著腿上的包紮處,隔了半晌,纔像醒過神來,撿起地上的外套披在季雲蘇的身上,輕聲叮嚀,“不要走太遠。”
她聲音有些乾啞,“很疼吧。”如果是她,她不敢設想,她最怕疼了。
低醇的聲音,與山間的簌簌雨落映托,彷彿一道醉人的酒釀,挑逗著季雲蘇的心絃。
莊晏眼裡有些甚麼明滅,他並未答話,而是悄悄看著季雲蘇,看著她微微低垂的臉頰,從這個角度看疇昔,溫和又暖和。
取出內衣裡的海綿,季雲蘇又將貼身的棉質T恤脫下來,用T恤將海綿包裹住,然後按在莊晏的傷口處。
今晚有雷電,找不到避雨的處所,說不定他們會先被雷劈死。
莊晏垂眸看著她,眼尾帶起一點弧度。
她伸手探了探莊晏的額頭,倒是一片冰冷,內心立馬一緊,怕是高溫,從速問:“身上熱還是冷?”
稻草有些紮,可眼下的環境也容不得抉剔,她隻但願從速睡著,如許白日就會很快來了。
“...冷。”
莊晏也終究放手。
季雲蘇有些慌了,失血過量又淋了雨,這類時候病了她就真的冇轍了。
兩人渾身都濕透了,微黑的夜色下,季雲蘇乃至能看到莊晏襯衣下的模糊曲線,若隱若現。
“我彷彿發熱了。”莊晏的聲音從另一頭低低傳來。
季雲蘇腦筋裡像唸佛似的安撫本身,倒也平複了很多。
山洞還堆放了很多乾稻草,隻可惜冇打火機,生火取暖是不成能了。
莊晏像是無認識地往她麵前又靠了靠,兩人幾近是緊貼在一起。
莊晏右手天然垂下,左手向後撐著,兩腿微微屈膝,隨便裡又有幾分慵懶。
季雲蘇立馬翻身而起,爬了疇昔,“很難受嗎?”
莊晏直直看著她,眼尾帶著一抹深深的笑意,隱在黑暗裡。
也是老天爺開眼,冇給他們死路,季雲蘇真的找到了一小我工山洞,內裡還堆著一些耕具。
她手臂環住莊晏的背,悄悄拍著,“冇事,睡吧。”
她想躲,卻被緊緊膠葛,無處可躲;她想退,卻被緊緊監禁,退無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