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都燃了一半了,就算寫最短的詩文都來不及了啊……”
擔負書法一門評比的連夫子和其他兩位書法名家,在浩繁令媛的作品間看了一圈下來,心底已經有底。論書法成就來講,寧霏的程度較著比其彆人高出很多,這幅作品足以當得第一。
狂草謄寫的速率天然要比其他字體快很多,寧霏落下最後一筆的時候,那半根香正燃至最後一點,火光燃燒,香灰飄落下來。
他們是以而掐滅了對她的心機,她還樂得平靜。
世人全都看呆了。草書在大元王朝並非不流行,隻是分歧適溫婉貞靜的女子,極少有女子會去練寫。並且寧霏現在寫的還是狂草,草書內裡最為放縱的一種,便是男人會寫的也未幾。
被她這麼一說,大多數人便都明白了。寧霏的母家李家是大元數一數二的武將世家,她算是半個將門之女,受母親耳濡目染,比起普通的世家令媛來講,天然對軍事戰局更體貼些,之前的詩詞比試上就寫到了漠北疆場的內容。這倒是冇甚麼獵奇特的。
寧霏瞥見這些人公開裡竊保私語,也曉得他們的設法,早在她寫這幅字之前就想到了。
連夫子之前便內心迷惑,終究還是忍不住,問道:“寧六蜜斯,你為何會想到寫這麼一首詞?”
眾令媛和觀眾們看到寧霏的這幅字,也曉得此次書法比試,包含此次珠璣會,都能夠說是大局已定。寧霏的這幅字若排第二,冇有其彆人敢排第一。
字體大開大闔,左馳右鶩,狂放恣肆,暢快淋漓。毫無荏弱秀媚之感,觀者對字,隻覺如對利劍出鞘,每一筆每一劃內裡,都是鋒利逼人的鋒芒,森然凜冽的寒光,沖天成雲的殺氣。
那半根香燃到隻剩下一小截的時候,寧霏終究提起了筆,濃墨落於烏黑的宣紙上,卻並非和其他令媛一樣的正楷行楷,而是龍飛鳳舞的狂草。
字由心生,以她剛纔方纔見過謝逸辰的表情,寫端端方正的字體隻怕會寫得不倫不類,以是才挑了最能宣泄情感的狂草來寫,然後再用呼應的詩詞內容,來映托字裡行間那滿得將近溢位來的殺氣。
寧霏的那一幅狂草,在浩繁端端方正的楷書隸書內裡,天然是最顯眼的,一下子就吸引了絕大部分人的目光。
動靜一出,顫動京都。
“寧六蜜斯這是在乾甚麼?如何還不動筆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