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得青山在不怕冇柴燒,”譚副將急紅了眼,“侯爺,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話音剛落,燕衛便圍住了鳳棲宮。
冇有迴應她的題目,他回身,走在她幾步外:“你趕了好久的路,先用膳吧,我讓廚房做了你最愛吃的炊事。”
“那為甚麼還要來自投坎阱?”眸間,畢竟亂了倒影,難以安靜,池修遠的目光直直鎖住她,語氣,帶著逼問,“常青,你為甚麼要來?為甚麼要為了燕驚鴻對我投降?你清楚曉得,我的目標是你。”
隨即,一隊人馬尾隨而去,藏匿在後,謹慎翼翼地。
四目相對,寒烈與熾熱的視野碰撞,池修遠道:“挾天子以令諸侯,我要你的天下。”
池修遠驀地轉頭,隻見山腰上,密密麻麻的火把正在趨近,一眼望去,看不見絕頂。池修遠收回目光:“本來,你是要我替你帶路。”他看著常青,發笑,“常青,我又著了你的道了。”
“娘娘,請三思而行。”存亡蠱是釣餌,陛下亦然,定北侯用心叵測,清楚意在常青,燕七相勸,“娘娘,陛下有令,您不成以出燕宮一步,何況陛下現在下落不明,恐是池修遠使詐,一定就是落到了他之手,您萬不成去冒險。”
隻要守軍不下殺招,憑常青的技藝,要硬闖,也不無能夠。
“侯爺,”她打斷他的話,語氣微冷,“是你親手把我推到了燕驚鴻身邊。”
她幼時入府,垂髫稚齡便入了定北侯府暗衛之列,她為他、為定北侯府曆了數十載腥風血雨,殺人無數。卻也是他,一次一次將她推到風口浪尖。
燕驚鴻一刻都未曾遊移:“聖旨也好,兵符也好,我都能夠給你,”他仰開端,暗淡的火光裡,表麵清楚,一雙墨染的眸子,灼灼其華,“把常青還給我。”
一彆久時,容顏未改,她,已不是當初的常青,她揹負的青銅劍,為的,是燕驚鴻。
飛衡後背的硃砂,恐怕便是那存亡蠱的子蠱。
池修遠放手,箭矢飛速射出,幾近同時。常青扔出了手裡的劍。
此處,是常青之前居住的院落,還是本來的模樣,便連屋內的陳列也未曾變動,屋子裡很潔淨,大略是經常被擦拭,銅鏡上一塵不染。
“我曉得。”常青收回視野,眸光微沉,將嘴角抿成了直線,“但是我等不下去了。”
池修遠發笑,嘴角一點一點僵冷。
她敢來,便篤定了池修遠不會傷她。即便為敵,他也不會,這一點,常青向來未曾思疑。
此番,常青是以大燕皇後的身份前來,一彆多時,常青已不是那年定北侯府的侍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