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瑤毫不躊躇地將唐連的話頂了歸去，不留任何餘地，直接斷絕了他又想充當和事老的動機。事已至此，他還在想甚麼？還想她低頭陪個不是便能將中間那很多齟齬揭過不提，從而後各自相安無事？

天子不作聲，過了好一陣，才垂目看向她，道：“你隻要這類時候，纔會不顧顏麵來求朕！為了唐連、為了唐初樓，你甚麼都肯做是不是？”

“不……我冇有如許想過！”

她與唐初樓已然撕破了臉，豈是他幾句話便補救轉圜得過來的？何況憑甚麼又是她低頭？莫非就因為她出身寒微卑賤，便一再被他們踩踏？

唐初樓冇想到他竟會如此說，不由一怔，思疑道:“你會狠得下心殺她？”

唐連一時無言，眼望著她，麵上大有尷尬之色。

阿瑤眼望著那人，她曾討厭過、驚駭過他，但現在她看著他，竟有些衝動，頭一次感覺他是可靠近、依托的人。究其本源，怕與先前他與唐初樓在這石室裡說的那些話不無乾係，她一顆心怦怦跳著，眼中有些熱，幾近是不做二想地，撩起裙裾便朝他奔了疇昔。

阿瑤隻怕唐連有個好歹，一時心亂如麻，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她轉頭看向天子，忍不住出聲叫他：“皇上……”

阿瑤張了張嘴，想要分辯，卻發明究竟本就如天子所言，憑她如何分辯都是徒然。

唐連回過甚，見那石門隻差一尺擺佈便要合攏，當下矮身往那門縫中一滾而出。

縱使唐連武功高強，在如許的包抄下又如何能夠滿身而退？現在又有杜汶、江天成二人在，她與唐連都是由碧玉齋出來的，天然曉得身為一齋之主的江天成武功是多麼高深，杜汶或許唐連還能對於，加上江天成，就難說了。雖則這幾年唐連跟著唐初樓學了些本領，但比之江天成如何，阿瑤內心也冇底。

天子深深看著她，語聲更加沉噎：“十二姐，你到底有多狠心？纔會這般罔顧朕的情意，一而再再而三地踩踏朕的一顆至心。”

但是，臨到事情頭上，當她看到天子冷冷的臉，再聽到這句擲地有聲的詰責，方纔統統的設法頓時便一鬨而散。她怔怔望著他，隻覺臉上火燒一片，彷彿給人狠狠打了幾個耳光普通，而內心的熱度卻在垂垂冷卻，唐初樓方纔說過的話霍然在腦中響起：你除了仙顏，另有甚麼本錢可讓皇上寵嬖？皇上如本幼年，比及再大一點就會曉得現在所為是多麼好笑……

天子倒是冷冷地，目光緊盯著殿中激鬥的三人，像是冇聽到般並不睬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