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秦放歌那幾句話提示，他恐怕還被矇在鼓裏。天子竟讓她假死，以圖瞞過世人的眼，為得本來竟是這個。難怪鬼王林那種處所他也要闖……

唐初樓冇說話，與老管家對視半晌，道：“不早了，老管家下去安息吧！我有些累，想一小我靜一靜。”

老管家詫然道：“依相爺看，此人會是誰？”

北風颯起，卷下枯葉無數。

唐初樓伸手捏捏眉心，出聲問道：“甚麼事？”

天子道：“那不是更申明唐卿在朝中聲望卓著，職位超然？這很多為唐卿鳴不平的本子，倒叫朕都不知該如何是好了？唐卿且說說，朕該如何做纔好？”他驀地一拍扶手，將輦上剩下的幾本奏本一起抓起來，狠狠砸到唐初樓麵前，“既不能實施當日與朕的承諾，何敢與朕談甚麼商定？”

老管家沏了杯熱茶放到他麵前道：“府渾家手原就未幾，相爺返來之前打發了些許，還剩下五六十號人，眼下倒是走不得了。”

老管家林通命人去將府門關了，過來將仍跪著怔怔發楞的唐初樓攙起，一起扶回房中。

他對著那兩樣東西看了好久，直到聽到內裡傳來叩門聲方迴轉神來。

作者有話要說：持續卡~~

“相爺是說戚大將軍？”

也不知過了多久，世人才聽唐初樓的聲音在一片虛靜中響起：“她還活著是麼？”

見龍輦進門，一群人都跪地叩拜天子，山呼萬歲。

唐初樓天然曉得天子話裡的意義，卻仍揣著明白裝胡塗，道：“微臣不知陛下此話何意？”

唐初樓眼望散落一地的奏疏，道：“微臣現在是戴罪之身，擅論朝事隻怕不大合適。”

唐初樓坐在桌前，撫額苦笑：“扳連你們了。”

天子並冇有答他，隻揚聲道：“令中書省擬旨，中書舍人唐初樓欺君罔上，閉門思過期候不思改過，私設靈堂悼唁罪婦，是為不敬，著革去中書舍人之職，擇日交三司查辦。”

老管家見他如此，雖是不大放心，卻也隻能退出去，出得門外謹慎將門關好方纔分開。

天子的龍輦到唐府時,唐初樓已帶著一乾家仆在天井中迎候。

屋內隻剩下唐初樓一人，悄寂一片。他又坐了半晌，方緩緩站起家，卻不是朝閣房去，而是走到靠牆立著的那排黑漆嵌螺鈿花蝶紋格前，對著內裡那把團成圈的軟劍和中間擱著的鑲紅寶石的鐲子看了半晌。那是金鈴劍和扶搖鈴，那日在鹹水行宮天子命人將阿瑤拖出去後，再返來便是沾了血的這兩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