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瑤有力地看著他。若說先前她還感覺本身是一隻破籠而出的鳥兒，今後能夠如風普通自在，現在她便如那風趣好笑的跳梁小醜無二。一腔心機終難付，她如何能想當然地將本身的設法加在彆人頭上？阿連不是小孩兒了，他現在已是頂天登時的男人，有本身的設法和辦事原則，又怎會到處聽她指派？

並且他能做到這個境地，已是很為她著想了，她還能期望些甚麼？

唐連點點頭，澀然道：“這一陣你刻苦了。”他的語氣有些傷感，停了停，接著又道，“十二姐，你再忍一忍，等嶽州那事告終……”

唐連點頭道：“不不不，那都是我情願的。為相爺做事，是旁人求都求不來的，阿連從不以為那是在賣力。”

他說得倒是輕描淡寫，聽在阿瑤耳中便有了彆的意味。她腦筋裡轟地響了聲，統統思路隻在“冇睡好”三個字上盤桓，他說他昨晚冇睡好，那他昨晚是聽到甚麼了？……或者說他一早便曉得甚麼，不然，又豈會無動於衷？

“十二姐……”就著疏淡的星光，唐連低眸悄悄打量她，“十二姐，你又瘦了很多。”

“分開這裡，我們不去嶽州，直接繞到域北去。阿連，到時我們想去哪兒便去哪兒……不如分開杞國，到魏國去，你說如何？在那邊安家立業，再給你娶個好人家的女兒，你說好不好？”她一口氣將內心所想如竹筒倒豆子般儘數說出，恐怕停下來這些話便再也說不出。

“為甚麼不能？你不是說想跟我一起過幾天平靜日子的麼？如何現在又不肯了？莫非你當時說的話都是哄我的？”阿瑤也知本身失態得很，倒是節製不住，“阿連，你曉得不曉得，嶽州那邊有甚麼等著我們？螳螂捕蟬，誰知有甚麼在前麵等著，或許人家早就等著你們一頭撞出來……”

她麵上由不住微微發白，袖中兩手不自發下緊緊攥成了拳。

“十……十二姐……”唐連被她這番突如其來的話弄得不知所措，“你……你這是如何了？是出甚麼事了麼？”

她緊緊咬住牙，好一陣纔將欲破胸而出的氣憤壓抑下去，悄悄撥出口氣道：“難怪神采這麼差，我還覺得秦爺病了。”

“你情願的……”

“我就是要置他於傷害之地，我就是想看他一敗塗地，狼狽不堪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