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十二姐……”唐連被她這番突如其來的話弄得不知所措,“你……你這是如何了?是出甚麼事了麼?”
篝火明滅,黑乎乎的樹影在夜風中搖擺。
她緊緊咬住牙,好一陣纔將欲破胸而出的氣憤壓抑下去,悄悄撥出口氣道:“難怪神采這麼差,我還覺得秦爺病了。”
當晚,他們在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荒山腳下露宿。
天已然放亮,阿瑤走去將窗戶大大敞開。沁涼晨風拂麵而過,將屋子裡唐庭遺留下來的氣味吹散。她腦中略微腐敗,想起不久以後能夠會和唐連見麵,方覺胸臆間不那麼窒鬱。
正深思間,忽見邊廂秦放歌的房門翻開。也不知是不是還冇睡醒,跨過門檻時他竟差一點跌倒。
秦放歌躊躇了下,點頭道:“冇甚麼事。”
“阿連……”阿瑤喃喃又喚一聲,淚水便跟著滑落下來。她捂著臉蹲下去,先前滿懷的期盼跟高興化成龐大的失落,其間的酸澀苦痛唯有她本身清楚。
本來如此!
“你說甚麼?”唐連先還是一臉慚愧地安撫於她,待聽到前麵那句話,麵上頓時一肅,詰問道,“嶽州那邊到底如何了?你是不是曉得甚麼,快奉告我,十二姐……”
唐連點頭道:“不不不,那都是我情願的。為相爺做事,是旁人求都求不來的,阿連從不以為那是在賣力。”
並且他能做到這個境地,已是很為她著想了,她還能期望些甚麼?
“阿連!”她欣喜地小聲叫他。
另一邊,幾個侍從也不出料想地遭到了進犯。
樹叢後是橫亙的土坡,二人貓著腰躡手躡腳繞疇昔,穿過一帶低矮的灌木,方起家邁開大步往前飛奔。他們手牽手跑得極快,冷風劈麵刮過來,呼呼灌入耳中,衣袍襟帶也隨風鼓盪飄蕩,阿瑤隻覺一顆心如同衝出樊籠的鳥兒般雀躍,整小我幾近像要飛起來。
秦放歌臉膛上模糊泛青,氣色的確不大好。他愣了愣,粉飾般地掉過甚,道:“大抵是昨晚冇有睡好。”
秦放歌微皺了下眉,冇搭這話茬,道:“時候不早,清算清算吃點東西,籌辦上路了,我去看看他們幾個起來冇有。”說著便回身往幾個侍從住處去了。他一起走一起回想昨晚之事,實在昨晚他並不是冇睡好,而是一變態態的睡得極好。
她心頭隻覺淒然,揹回身不看他,語聲柔緩下來:“是我強求你了!”
“是,是我情願的。相爺為國事勞累煩憂,我身為他門下附屬,自當為他分憂解難纔是。男兒家不當為國度天下為重麼?我雖力薄,總也算出得一份力不是?十二姐你……你是女子,恐是不大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