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瑤解下腰間軟劍走至床前,撩開床幃去翻枕頭,夜裡睡覺時她的劍多壓在枕下,這也算是多年養成的風俗。帳內依罕見股淡淡的苦味,她不由蹙眉,手高低認識一頓,兩腕便已落入一雙鐵鉗般的大掌當中。
“那便可惜了,十五妹本日之願隻怕難償,嶽州事未完前,你還殺不得我。”阿瑤將抵住阿芙脖頸的扶搖鈴更靠近一些,淡淡道,“以是十五妹還是得勉為其難幫我辦了這件事。”
“天然要留,這是相爺交代的。”
她這番話話裡有話,阿芙還想持續聽下去,她卻又不說了,倒叫人有些不上不下的。阿芙等了半晌,得不到下文,冇好氣道:“我憑甚麼幫你?”
阿瑤抬眼定定看她半晌,點頭:“好,給你。”驀地將阿芙一推,直把她推出三尺開外,跟著揚手一揮,扶搖鈴便飛了出去,繞著阿芙嗡嗡轉了兩個圈子,噗地打入她身後一株樹上。
唐庭定定看她半晌,道:“十二姐老是不信我……哎,也罷,總有一日你會明白的。”
阿瑤滿麵通紅,想及這一夜的荒唐,的確無地自容,埋頭在枕中不看他,隻道:“你快滾,快滾!”
阿瑤先發製人,腕上扶搖鈴不知幾時抵在了阿芙玉白頸間,金環外緣的鋒利的倒刺隨時都會割破她的喉嚨。
想到此,心頭竟是透涼,她不由抱肩縮了縮,嘲笑道:“你不是甚麼都曉得,留不留暗記又如何?”
阿瑤眼角餘光在那幾人身上淡淡掃過,倒是不覺得意,反而更朝她走近一步。
照阿芙平日的性子,多數不會帶信給阿連,但阿芙不曉得的倒是,本身的侍從中間有人會是唐連的部下。阿誰腰上佩小木人的侍從應當便是唐連派來監督阿芙,並隨時與阿瑤本身保持聯絡的暗線。
“甚麼要事?你跟我說便是,我自會去稟報相爺。”
“解藥呢?把解藥拿出來。”
“一丁點玉露嬌罷了。”
阿瑤羞怒交集,但身子卻被他拱得發軟,衣衫在膠葛中被他扯落,暴露半邊烏黑的肩。他順勢揭開淡青色肚兜,往那雪峰頂上嫣紅處一吸,阿瑤本就搖搖欲墜的防地便全然崩潰,“嚶嚀”一聲軟下去,神魂飄零,再冇法思慮。
“殺你?”阿瑤朝四下乜了一眼,道,“十五妹,我冇你設想的那麼恨你。我隻要見阿連……相煩你代為奉告。”
唐庭歎了聲,套上鞋子後又似想到了甚麼,俯過身湊到她耳邊道:“十二姐,到嶽州後彆忘了留暗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