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動!”阿瑤低喝,“不然,便叫你血濺三尺。”
風蘆莊在白城兩百多裡地外的九嶺四周。
他到底還是服了氣,忙刹住腳步,氣道:“十二姐,你怎這般狠心?”
“你……十二姐你不會的,我曉得你不是這般狠心的人……何況相爺耳目遍及天下,你覺得他會不曉得?十二姐,你細心考量下,不看僧麵看佛麵,便看在十三哥麵上……”
她也偶然前去一探究竟,既然他們能有人在白城這邊策應,想來這一起的流亡也並非是出於無法,或許人家老早便有了打算,是誰引誰入局,又是誰在撒網捕魚?還真說不好。
“你跟得這麼緊,又有甚麼事不曉得,何需求我冒險傳信?”見唐庭作勢向前,阿瑤立時喝止,“站住,再往前可莫怪我部下無情。”
卓青道:“曉得您是懷舊的人,哪兒又敢變?”
一頭說一頭從唐庭腰後拽下個木塤,略一忖思,道:“本來昨晚與葉如誨比武的那人是你。”
“十二姐……你可有些日子冇傳信給我了,相爺那邊我不大好交代啊!”
唐庭隻得服從有氣有力往前,直走到後窗火線止住腳步,道:“十二姐,再走就要撞牆了。”
阿瑤放下梳篦,“噗”一口吹滅燈燭,倒身躺下。
阿瑤將牛筋繩拽出,又取了一隻口球。見她拿了這兩樣東西,唐庭頓時明白過來,正待說話,便被她一把掀趴在地,兩臂被她反剪疇昔,用牛筋繩捆了個健壯。
用罷晚餐,洗去一身風塵,阿瑤才得以坐下來好好歇息一陣。頭髮還未乾透,一時也睡不得,她盤膝坐在床上,將一頭稠密的黑髮順到胸前,漸漸梳理劃一。
阿瑤蹙眉看看他被泥糊的看不出本來臉孔的臉,將他又往水塘中間推了推,道:“十四弟,是生是死全看你的造化,秦放歌那邊我還得歸去周旋,便不作陪了。”
窗縫間有風透入,吹得床前薄紗帳簌簌地抖,一絲極纖細的苦清氣無聲無息潛入帳間。那是檳榔特有的氣味,她驀地展開眼,軟劍如蛇般遊弋而出,分毫無差指定在床前那爭光影的咽喉中。
唐庭啞然,半晌道:“我道你不會記仇……本來你都記取。”
“你閉嘴!”
阿瑤再聽不下去,拿過口球便塞到了他口中,如此纔算平靜。
葉如誨在前院中站住,四下裡環顧一番,笑道:“這莊子還是本來的模樣,一些兒也未變。”
唐庭看看大開的窗,又看看她,一時摸不準她是甚麼心機,但看到黑暗裡寒光閃閃的劍鋒,還是得服從行事。隻是他現在被封了真氣,雖還行動自如,倒是渾身發軟,一點力量都提不起來,彆說是跳,就是爬疇昔都成題目,按著窗台邊試著跳了兩下,卻連抬腳都吃力,隻好哀要哀告:“十二姐,我跳不疇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