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姐……你可有些日子冇傳信給我了，相爺那邊我不大好交代啊！”

“你常日帶著的那些東西。”

唐庭磨蹭好半晌才爬起家，苦笑道：“我都如許了，十二姐又何必拿劍指著我，有甚麼叮嚀便是，唐庭必然惟命是從。”

“我曉得是你，不過，那又如何？”阿瑤翻開搭在身上的薄被，一腳踏下床，悄悄巧巧站起。

阿瑤盯著他看了半晌，俄然上前伸手便往唐庭懷中摸。

莊子是卓青的財產，葉如誨明顯是這裡的常客，莊中高低都認得，皆稱他為三公子，那態度語氣倒比對卓青這個莊主還要恭敬三分。

阿瑤道：“我殺了你一了百了，又有誰曉得？”

阿瑤將牛筋繩拽出，又取了一隻口球。見她拿了這兩樣東西，唐庭頓時明白過來，正待說話，便被她一把掀趴在地，兩臂被她反剪疇昔，用牛筋繩捆了個健壯。

“我常日帶著的東西很多，不知十二姐說的是哪件？”

阿瑤倒是置若罔聞，劍尖移至他後頸，道：“往前走！”

“你……十二姐你不會的，我曉得你不是這般狠心的人……何況相爺耳目遍及天下，你覺得他會不曉得？十二姐，你細心考量下，不看僧麵看佛麵，便看在十三哥麵上……”

“你閉嘴！”

那黑影身形一僵，隨後卻嗤地笑了：“十二姐，是我，十四。”

“乾甚麼？”見阿瑤往前送劍，唐庭頓時閉了嘴乖乖服從，方轉過身便覺背心一麻，丹田中真氣仿如被抽暇了普通，竟是被她封住了任督二脈。

“你固然試一試！”阿瑤嘲笑。

風聲哭泣，內裡樹影如魔亂舞，後花廳裡卻依罕見開朗笑聲傳來。

“你……”唐庭跪在地上，背心又被阿瑤的劍抵著，自是不敢動分毫，隻得軟下口氣，“十二姐，有話好說……”

“甚麼？”唐庭茫然看她，月色恰好，往她身上披了一層淡銀，清麗容色竟有純潔光輝。

葉如誨在前院中站住，四下裡環顧一番，笑道：“這莊子還是本來的模樣，一些兒也未變。”

唐庭看看大開的窗，又看看她，一時摸不準她是甚麼心機，但看到黑暗裡寒光閃閃的劍鋒，還是得服從行事。隻是他現在被封了真氣，雖還行動自如，倒是渾身發軟，一點力量都提不起來，彆說是跳，就是爬疇昔都成題目，按著窗台邊試著跳了兩下，卻連抬腳都吃力，隻好哀要哀告：“十二姐，我跳不疇昔。”

窗縫間有風透入，吹得床前薄紗帳簌簌地抖，一絲極纖細的苦清氣無聲無息潛入帳間。那是檳榔特有的氣味，她驀地展開眼，軟劍如蛇般遊弋而出，分毫無差指定在床前那爭光影的咽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