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覺間已到半夜,那棗紅馬負著兩人馳了幾百裡路冇有歇氣,早累得呼哧呼哧直喘粗氣,到一片銀杏林時,立住腳不管如何抽打都不肯往前,顯已疲憊到了頂點。
唐庭微怔,跟著便道:“十二姐就不想想十三哥?果然弄砸了此事,相爺大怒,十三哥第一個便要不利,你看,這多不好……”
“那都是棧道索橋,其間的棧亭另有衛兵扼守,哪兒有那麼輕易疇昔。”
她眼中模糊有水光漾動,唐庭擔憂她會落淚,卻還是硬下心腸,望著她出了陣神,忽湊上前在她眉心印下一吻,道:“十二姐,就這一次,今後我再不會害你。”
“你要做甚麼?”她還能說話,隻冇甚麼力量,這一聲叱問便軟綿綿的,並冇分毫威懾感化。
阿瑤俄然發笑,笑了兩聲,冷冷盯住他道:“你覺得如許我便會就範,等見到秦放歌,我便把這些事全都奉告他,毫不叫你們稱心快意……唐庭,你彆白搭心機了,放開我!”
至此阿瑤連話都說不出,隻能瞋目瞪住他。
唐庭歎了口氣,將她摟入懷中抱了一抱,柔聲道:“乖,就這一次,再不會委曲你了……”說是這麼說,動手卻一點也不含混,也不知從那裡摸出個口球來,捏住阿瑤下巴便塞入了她口中。
“還真巧。”她順著這話應道,一時也弄不清唐庭為何要與她說這些,是冇話找話,還是彆有深意?如有深意,那他到底想要對她表示些甚麼呢?考慮半晌,她決意問一問:“你該不是又是感覺無聊?纔會對我說這些……”
唐庭哈哈大笑,道:“十二姐,瞧這馬兒多有靈性,曉得你要撇下我獨個兒走,就是不肯讓你如願。”
阿瑤多少都有些尷尬,被他這麼一笑,更是羞惱,由不住瞋目瞪他一眼。
阿瑤道:“彷彿與我並冇甚麼乾係。”
“你……”阿瑤這才曉得他的實在企圖,隻氣得渾身顫栗,苦肉計苦肉計,一而再再而三的苦肉計,傷得是她,成全的倒是彆人,她極力讓本身平靜下來,道,“我自會想體例完成相爺交代的事情,用不著你來幫我。”
“甚麼臟東西,早扔了!”阿瑤恨聲道。
阿瑤想,秦放歌與葉如誨既能順利過了棧亭,想必也有通牌。
隻是夜色深沉,唐庭並未看出她麵上惱色,帶著笑音自顧說道:“既是馬兒走不動,十二姐又何必強求,顛簸了大半夜你就不累?不以下來安息一番,歸正秦放歌他們今晚也過不了流馬棧,我們且安放心心在這林子裡睡上半夜,待天明再走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