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又還能算是好人麼？

林先生點頭道：“女人不必客氣。”心下倒是感慨，這女人實在也是不幸，先是斷了腿，跟著便又中毒，卻也太多劫了。

他感喟著回身，轉頭來看向秦放歌。

林先生倒冇想到這看來逆來順受的女子竟有這般調皮的時候，不覺微微驚奇，上前止住她道：“女人消停點吧！你的腿上另有傷，就彆亂動了。讓我再看看你的腿，方纔隻顧著療毒，倒把這事忘了，那日你冒著大雨出去，也不知又傷著冇？”

小藥僮道：“女人是好人，好人有好報，今後女人必然會大富大貴的。”

阿瑤被他那鬼鬼祟祟的小模樣逗得“噗嗤”一笑，轉而卻微微感喟，道：“凶巴巴的一定就是好人，笑裡藏刀的纔可駭呢！”就比方……那小我，前一刻還在與她和順纏綿，後一刻便賜毒藥與她，雖不是真的要毒死她，卻已充足讓人寒心。

秦放歌並無要走的意義，道：“林先生請先走，我另有幾句話問她。”

“女人跟唐連公子長得普通都雅，待人又好，當然是好人。”

阿瑤指著小藥僮幾近笑出眼淚，道：“林先生，您家小藥僮說我是弱女子，您說我是不是？”

林先生無法，搖著頭且行且歎，獨自開門出去了。

她怔怔地出著神，心頭有一瞬絞痛，卻還對著小藥僮溫婉而笑：“彆擔憂，我不會讓他們凶我的。”

照秦放歌的說法，她底子就是個忘恩負義心狠手辣的暴虐惡婦。

方巧林先生出去，看到她笑成如許，便問是如何一回事。

“也不是。”小藥僮有些不美意義地撓撓頭，又道，“唐連公子也是好人，女人，他去哪兒了？甚麼時候還來？我想聽他吹笛子了。”

大鬍子，不就是葉如誨？

她說話的腔調並不倔強，乃至有些軟糯，然姿勢倒是安閒，不卑不亢，反幾次複就這麼幾個字，配不起配不起，一再表白本身的決計，她不肯！

阿瑤無語，垂目看著搭在胸口上的薄被上精緻的紋路，濃長黑睫如蝶翅般微微顫抖，好一陣才道：“我不曉得。”

所幸林先生醫術高超，曉得解毒之法，如此方將她從鬼門關隘拉了返來。

他這番話說得語重心長，阿瑤又如何不動容？隻是這統統卻並不是她能擺佈的，沉默很久，苦笑道：“先生所言極是，我也不想如此，隻是身在江湖……實非得已。”

林先生當真看她一陣，道：“女人雖會武，非是淺顯的弱質女流，總償還是女子，既是女子，便及不上男人孔武有力，小藥僮說得卻也冇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