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命又如何?”阿瑤在門縫裡冷冷盯住他。
那輛烏沉沉的馬車從院門口駛離,羽林衛們也接踵分開,院子裡變得空蕩蕩的,統統規複原狀,清幽安好,那些人就彷彿從冇來過。若不是唐庭還留在院中,阿瑤必然會感覺本身是做了一場夢。
便聽唐庭又道:“相爺叫她阿瑤……”
“十二姐你瘋了麼?”唐庭惱羞成怒。
麵前白花花一片,阿瑤隻覺天旋地轉,倒下去的頃刻,她想這定是那毒藥發作了,可惜不能殺了唐庭,她這一死,便救不下小藥僮,也就對不起林先生。認識似已飄離身材,她感受不到痛,恍忽中是倒在了甚麼人的懷裡。
是唐庭,他在抱住她的一刻,模糊在她耳畔說著甚麼:“給你檳榔你非不肯吃,還把解藥扔去泥水裡,這下好了吧?不過……你不會死的,那位林先生會救你的……”
“十二姐也該傳聞過相爺的恩師商相,商相有個女兒叫商玉。”他看看她,瞭然般點一點頭,又道,“看來十二姐是曉得的,那你曉得私底下相爺叫她甚麼麼?”
“你你你……”
接下去唐庭所說的話,聽起來便有些漂渺,遠遠的,像是在天涯上:“你該曉得你這名字是如何來的了?”
過了好一陣,唐庭才放開她,低低地幾近是附耳而語:“太後不容相爺身邊有彆的女人,以是當初相爺放了商玉走也不成,太後還是逼死了她。另有相爺之前娶的老婆,死得也都蹊蹺……”
昏黑的一片。
“你乾甚麼?”阿瑤被他高聳的行動嚇了一跳,驀地展開眼瞋目瞪他。
說著話已跳將起來,一個箭步便衝到了門外。
阿瑤一愣,跟著便也站了起來,抄起桌上金鈴劍,飛身搶出房門,眼看唐庭躍出闌乾,朝著劈麵的柴房而去,也來不及多想,縱身一躍,便追了疇昔。到得柴房時,唐庭已在內拎著被捆成粽子,嘴裡塞著破布的小藥僮,預備下殺手了。
“不準殺他。”
“停止!”她厲喝,金鈴劍揮出,照著唐庭便是嗖嗖幾劍,唐庭猝不及防,失手丟下小藥僮,被金鈴劍逼得連連後退。
唐庭翹著腿坐在闌乾上玩手裡的摺扇,嘴裡嚼著檳榔,眼睛卻一刻也冇分開過她。他年紀還小,隻要十七歲,生得眉清目秀、唇紅齒白,看起來斯斯文文,一開口說話便現了本相,笑的時候端倪間儘是妖異之氣,行動間放蕩不羈,任誰都會說他是妖孽。
她呆呆看著他,一時竟忘了推開他。
正要上閂,卻聽唐庭在門外道:“十二姐可有聽人說過,你長得很像甚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