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傻孩子……”
長本領了——
火光一閃,屋裡的燈亮起,她趿上鞋從屏風後出來,便見唐連正拿火摺子點燭台上的燈,而唐初樓卻端端地坐在內裡的矮榻上,他已卸下玄色大氅,換了件寬鬆的月紅色便袍,烏髮俊顏,更加顯得矜貴儒雅。
這本領不過更讓他輕看她罷了。
沉默半晌,唐初樓才道:“這好久不見,你就無話可對我說麼?”
唐初樓低頭看那傷處,兀自愣怔半晌,才道:“是秦放歌乾的?”
語聲雖不大,氣勢卻逼人,阿瑤不得不退下去坐回原處。
“阿連,是你麼?”她看那身形頗是高大,且這個時候,能毫無風吹草動出去的人也隻能是唐連。
她微支起家,隔著屏風看到恍惚的一道人影緩緩朝內走來。
阿瑤應了聲“是”,搬了個矮墩,在榻前尋了個不遠不近的位置坐下,垂首等他發話。唐初樓卻並無開口的意義,一手支頤斜靠在幾上看她。一年多未見,他彷彿並未多變,而她卻恍然如過了數個春秋,光陰如刀,生生將過往那些光陰分裂,昔日恩愛早隨風煙消雲散,現在兩相望看,竟覺非常陌生起來。
“相爺——喝茶!”她終耐不住開口。
她不說話,唐初樓便也不急著詰問,兩人寂靜著對峙了好久,阿瑤才道:“茶涼了,我去換一碗來。”
但是榻邊就隻那麼點處所,她再是畏縮,又能往哪兒躲?被唐初樓抓住她雙足踝,利市撤除鞋子,便將兩條腿撈上去放到了榻上。隔著薄軟的綢褲,他的手指順著腳踝緩緩撫上去,指尖上彷彿有電流普通,撫過之處便是一陣酥麻。
唐初樓眼中光芒微閃,稍後道:“信與不信由我,你都不肯說,又安知我不信?”
唐連點好燈,衝她遞了個眼色,退了出去。
唐初樓擰起眉,微微沉下臉:“說話!”
她知唐連是在提示她要謹慎說話,不過就是不讓她頂撞相爺,可她跟了他這些年,又何曾頂撞過他?隻是生性木訥,不會巧舌令色討他歡心罷了。她木然看唐連退到門檻外把門關上,躊躇了半晌,方朝唐初樓行了個禮,拿起矮榻邊木幾上的短嘴注壺往茶碗裡倒了杯水給他。
真蠢!
他微挑了眉睇視於她,目光中有切磋與核閱的意味,久久凝注於她麵上。